一时间,慕容皝额头上就忍不住滚下了汗珠。
姚裕哼了一声:“好你个慕容皝,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么?这就是你们慕容家族的诚意不成?真当我是傻子了是吧?”
鲁弼贺雄闻言,同时将手按在了刀柄上,瞪着双眼审视着慕容皝。
后者吓得不轻,噗的一声跪下:“大司马恕罪,恕罪,慕容皝绝对没有任何轻视大司马的意思,只是我的身份过于特殊。怕被有心人知道了,遭受无妄之灾。”
“有心人,你指的是谁?”
慕容皝脸色难看:“拓,拓跋珏。”
“拓跋珏?她一个姑娘家家的你怕她干嘛?”
慕容皝硬着头皮回道:“大司马,实不相瞒。在下此次前来建康,除了替父求爵归顺之外,最主要的,还是想要大司马您帮我们说说话,为慕容家与拓跋家讲和。”
姚裕眯着眼看慕容皝。
慕容皝被姚裕盯着,下意识的就躲开了他的眼神。
不知道为何,慕容皝总觉得姚裕的眼神像是刀子一样,可以轻轻松松看穿自己内心所想。
“我没记错的话,你们慕容家不是不怕拓跋家么?怎么想着让我讲和了?”
姚裕的话出口,慕容皝脸色更加难看了:“大司马明鉴,虽然我们不怕拓跋家,但日日交兵下来。不说士卒,百姓们也承受不起。辽东虽然地处偏远,但百姓都是我大晋的子民。大司马仁义爱民,希望您看在百姓的面子上,出面做这个调和人啊。”
姚裕挥手示意慕容皝闭嘴:“别用这些话来搪塞我,我可不是小孩子了,你觉得我会相信你这个理由?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到底说不说实话?”
慕容皝被姚裕这番话噎住了,干瞪眼不知道如何是好。
最后,在姚裕严厉的目光之下,不得已,他只好承认了讲和的真正原因。
其实,用慕容皝的话来说,百姓只是一个原因,更重要的原因是高句丽。
慕容廆势力不算小,但是和一统漠北,还占据了半个幽州的拓跋猗卢比起来还是差点。
光是扛着一个拓跋猗卢就够慕容廆头皮发麻的了,哪知道,最近高句丽联合百济等势力袭击慕容廆的后方。
如此一来,慕容廆难免两头作战,长此以往的话,等待慕容家族的只有毁灭这一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