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过是找个理由搪塞,对方却十分较真,力证自己是有责任感和包容心的人,一定能够和苟玳天长地久,过好这一生。
苟玳别过头,假装翻找梁君澈那一摞书籍。
《三十天养成完美男友》
《让你的对象更爱你》
《和好的一百种方式》
《亲密关系维持指南》
……
苟玳每翻一本,心底都会无语一次,却又有说不出的感动和酸涩。
“别人都是无病乱投医,你倒好,直接投书店了,还是这些没营养的书籍。”
梁君澈似乎西红柿汁下肚,清醒了几分,直勾勾盯着苟玳:“你那么好,我为自己争取有错吗?”
电视机内,春晚恰好播到了国民小品演员的节目,传来一阵阵哄堂大笑。
梁君澈却仿佛觉得那笑声是在取笑自己,委屈地低下头,眼里一片湿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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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下风情。
小圆桌旁,两张脸面面相。中间隔的不只是圆桌,还有十年的长河。
十年的岁月流过,河谷干涸,只剩下或圆润、或嶙峋的河底石,无声地诉说着十年来的沧海桑田。
陈方鸽战术性地抿了一口咖啡,而后深呼了一口气,拿起手机。
既然他今天给对方发信息,既然他十年前删了联系人至今还能将号码记得分明,既然十年了他们都没有换号码,如此,他决定在今天一次性了结。
就像歌里唱的——讲出心底的说话,没有伪善没有假。
无论如何,不要患得患失,求个心安理得。
对面的人坐得笔直笔直,却一言不发,表情十分复杂,仿佛所有喜怒哀乐的情绪都杂糅在一起,变成了大染缸。
陈方鸽点开了【想养鸽子】的微博号,递了过去:“是你的号吗?”
柳中信看了一眼,瞬间惊慌失措,先是习惯性地猛摇头,又觉对方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这才僵硬地点了下头,“嗯”了一声。
陈方鸽收回手机,打量着对面的人。
很神奇,十年岁月似乎不曾在对方脸上留下什么痕迹,除了变得更有韵味。
陈方鸽:“你这什么意思?”
柳中信看着对方面无表情,琢磨不清对方的想法。
是觉得自己恶心?兴师问罪?
柳中信委屈地瘪嘴:“我也有追星的权利啊,哪条法律规定我不能追星了?”
说罢,柳中信才想起,自己的小号里不仅有追陈方鸽的内容,还有大量转发信鸽CP的段子。
柳中信战战兢兢地偷瞄对方,又勘察了下四周地貌,寻思着一会陈方鸽若想将他“除之而后快”,他该如何低调地逃跑,即不伤及自己,也不伤及陈方鸽的名声。
陈方鸽见对方的样子就来气,踢了下桌脚,桌上的马克杯也随之跳动一下。
柳中信赶忙制止:“你生气朝我来啊,踢桌子脚疼,而且损坏公共财物会上社会新闻的,现在国家严管劣迹艺人,你不要主动上名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