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溶尘不由得在心中暗暗苦笑起来,他真不知道今天就是他的埋骨地,否则一定会在这几日多听几首小曲才是,这下也能够含笑而死了。
丹真话音刚落,那拂尘一转,竟然根根分明,如刀如剑般异常锋利,这也是为什么纪溶尘身上虽流血却不见其伤口的原因。
而就在他攻来的那一刻,纪景辰将那地上的纱幔直接卷起,那纱幔比拂尘还要柔软,却也更加容易操控,纪景辰将那纱幔揉成一道线,正好将拂尘缠住,拖延住了丹真的行动。
纪溶尘不免心中惊讶无比,又多看了对方一眼,却想不到纪景辰脸色只是森然一片,厉声道:“我救你不是因为我顾念什么情谊,只是见不得对方把我戏耍在手,宛如棋子而已!你去看看父皇,看他到底如何,我还有话要问他。”
他说完之后,这时丹真已然冷然变色,他没想到这个纪景辰如此不识好歹,若不是看他有用自己早就结果了他,况且都到这个时候了,他不仅救下了纪溶尘,还要去问纪盛方……
果真是妇人之仁,不足成事!
今日事事不顺,而从刚才纪溶尘的口中,丹真也知道有很多事情已经拖了他的掌控也有了变数,他心中知道,这般再拖延下去,自己也很难脱身,既如此,也休怪他无情了。
这时丹真招招更为致命,而纪景辰苦于没有顺手的武器,纪溶尘半残的扇骨也只能勉力抵挡而已,幸好他轻功好些,还能堪堪躲避,然而此处极为狭小,根本就很难施展。
不一会,纪景辰身上也受了伤,其实就在刚才从两人的对话之中,纪景辰就已经明白了过来,自己大势已去,自己终究还是做了一个别人的棋子。而他这一生都是一个棋子,可是他刚才想做出不属于棋子应该做的事,他救下了纪溶尘,如此一来,他的人生是否也有几分特别之处?
其实从刚才起他本就心如寂灭一般,此时不过是心中强撑着一股意念而已,因为他还有话想问父皇,当然这个问题,纪景辰已经知道了答案。若不是父皇暗地里默许,自己又怎会如此顺利,但他还是想知道父皇为何要这样做!
莫非只是为了齐国公的那支军队么,还是说为了磨炼纪凌风?
纪景辰想亲口听到这个答案。
然而这时丹真下手越发冷厉,纪景辰只觉得胸口上方的那道伤血流如注,但却奇怪的是他没有感到什么过分的痛觉,大抵是从刚才知晓真相的时候就已经痛完了吧。
下一刻,丹真手中的拂尘已经近在咫尺。
而这时突然一道剑光如虹,势如破竹,又好似飞鸿惊影,转眼间一闪而至,堪堪挡下对方的攻击。
纪景辰再一看只见来人也很熟悉,正是纪凌风。今日上演了最为离奇的戏剧,他救了纪溶尘,而纪凌风救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