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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众狗仔不约而同地看向suv的车主道尔。

车主:“……”靠,他真的得改行。

撂下这句话后,朱丽神清气爽地走进医院。

不论如何心脏手术也不是小手术, 就算安吉尔·萨特不想见到除了朱丽之外的任何人, 乐队成员和经纪公司的人也依然在场。

朱丽到的时候何塞正在和主治医师核对手术前的最后事项。

“朱丽!”

伊桑见她主动打招呼:“你来啦。”

朱丽:“什么时候开始手术?”

伊桑:“马上,还没通知安吉尔。”

朱丽看了一眼主治医师,而后开口:“我去吧。”

她推开病房门, 本以为看到的会是缩在床上自闭的安吉尔·萨特,却没料到人还没进病房, 一阵带着异国风格的曲调先行传来。朱丽记得这首歌,是那日安吉尔在莫斯科为她演奏的民乐。

这……

是多姆拉。

安吉尔没像上次一样玩自闭,他坐在床边,怀中抱着一把轮廓熟悉的乐器。相距不过五六米,朱丽终于得以看清多姆拉这种乐器长得什么样,有那么一点点像是曼陀铃,却又完全不同。

怀抱乐器的安吉尔微微侧着头,他的金色长发垂直胸口,本人却浑然不觉。安吉尔垂着眼,纤长的睫毛半遮浅蓝色的眼睛,日光洒进来的时候,因为长发和睫毛的遮挡,在他的面部拉出一条长长的阴影。

这让安吉尔看起来更脆弱了,就像是一名被神明抛弃的天使,仍然试图用他仅有且仅知的手段去获得上帝的宽恕与原谅。

他拨弄着那首曲子,仍然不太熟练。朱丽忍不住开口:“安吉尔?”

但安吉尔丝毫没有回应。

她只得向前,直至停在很近的位置,安吉尔才恍然回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