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份轻松愉快仅仅持续到了医院。
到了医院后朱丽没有第一时间前去安吉尔的病房,而是先去问了问主治医师最近的情况,对方给的结论非常不好。
“安吉尔的心脏得做手术。”医生说。
“那听力呢?”朱丽问。
“听力问题归根结底仍然是心脏的问题,”主治医师解释道,“用药是一回事,恢复仍然需要时间。但他的心脏问题并不能等了,朱丽。”
这不是问题,问题在于……
朱丽想也不想,便替安吉尔问出了他最关心的问题:“手术结束之后,能确保他重返舞台吗?”
医生沉默许久,摇了摇头。
“人的关键器官生了病,从来不是个能够轻易康复的事情,”医生说,“手术能保证安吉尔的心脏可以正常工作,但并不能够负担身为歌手的工作强度。”
说白了就是手术能保他不死,其他的未必。
朱丽的笑声近乎讥讽:“你不如杀了他干脆一点,医生。”
就像是杰米所说的那样——如果安吉尔·萨特的人生意义只在于创作,他干嘛去当主唱?在幕后安安静静创作不好吗。轻而易举地认定旁人还可以继续走下去,未免太过想当然了。
伊桑说朱丽能帮到安吉尔,可朱丽自己很明白。她能够多来看看安吉尔,能劝他去做这个手术,但即使是朱丽·扬,也不可能说服安吉尔“别再干了,退出舞台吧,当个创作者也挺好的。”
将心比心,倘若有人在她骨折后说不行就不行了,去当教练也挺好的之类的话语,她绝对会狠狠给对方一拳。
这样的话语朱丽说不出口。
她也有坚持的东西,有过往的痛苦。怎么能去劝别人放下?
“我会把这些转达给安吉尔,”她回应道,“至于如何抉择让他自己来,他有这个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