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吉尔威胁我他会使用很极端的方式阻止我。”
朱丽的心底一突。
虽然乔纳森没打算明说“极端的方式”是指什么方式,但按照朱丽对奈吉尔的了解,她大概能猜得出来。
“我可以向警察申请保护令,阻止他靠近你,”乔纳森艰难地说,“也可以从纽约搬走,离他远远的。但我了解你的父亲,我想你也明白,朱丽。我怕我一旦把他逼到绝路上伤害到你,而奈吉尔下定的决心从不回头。”
原来他是为了保护她。
朱丽困惑了十几年,从日日思索夜夜失眠到彻底放下,这期间朱丽想过无数缘由,唯独没想过乔纳森的失约是为了保护她。
也是为了保护她那个沉溺在酒精的父亲,和他自己。
她当然明白,朱丽太明白奈吉尔·扬是怎样的人了。他既然敢威胁乔纳森,就敢一做到底。朱丽甚至能想象得到奈吉尔会用什么威胁乔纳森——掐死自己再自杀?还是持枪追到天涯海角,总之无非是一些同归于尽玉石俱焚的法子。
奈吉尔·扬已经没什么可失去的了,一名酒鬼,他还有什么可怕的?
可乔纳森有啊。
和奈吉尔再怎么关系不好,他也是亲生兄弟。而这名兄长还带着一名年幼的女儿,乔纳森再怎么强硬,也无法和豁出一切的人对抗。
他让步了。
就算失约,让朱丽在一名酗酒者身边长大,也总比意外身亡的好。
朱丽觉得这事情特别滑稽,可她却又笑不出来。
理智上她知道她不该怨恨乔纳森,这重提旧事,过往暂且按下的记忆袭上心头,朱丽还是感觉难以喘息。
她还是委屈,不是为了如今的自己,而是为了过去坐在台阶上等了那么、那么久的小朱丽。
“我很抱歉,朱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