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康莉:“什么?”
朱丽:“如果是,那你真不是一个称职的母亲。”
何康莉:“……”
“想想看,女士,”朱丽开口,“如果你当年生下我后离开了美国,经历了人生中最大的失败和耻辱,踉跄着回到家中,你的父母却说你咎由自取,拿着你丢弃的孩子训斥你,说这就是不听父母之言的下场,并最终说一切都是为了你好,你会怎么想?”
“……”
“我不需要这种‘为了你好’。”
朱丽目睹着何康莉的神情一寸一寸变得空白,心中却没生多少同情的意味。
“谢谢你向我提出帮助,但我同样不需要。”
如果是比赛之前,朱丽或许还有心情维持体面和礼貌,不把一切都放在明面上加以辩驳。但是她现在实在是没心情考虑何康莉心底到底怎么想。
“也请你不要拿着我当武器去攻击乔纳森,我被对手击倒在地冲上去扶住我的不是别人是他。也只有在过往岁月里乔纳森尝试过带我离开我的父亲,你没有资格指责他。”
“朱丽——”
“听我说完,女士。”
朱丽淡淡地打断了何康莉将要脱口而出的话。
“这次比赛输了,还意外受伤。我很难过,被乔纳森扶下台时我甚至觉得就此死了算了,靠天天不灵,靠地地不应,靠自己自己的水平也就这样,还有什么意思?但你这么一番话倒是让我多少明白了一点:至少我确定我不想听你的,走你所谓的‘正确的路’。”
“离婚是我自己的选择,重新复出比赛也是我的选择,哪怕是小腿骨折,也是我的小腿在我的意志下受到了伤害。我不会再让别人左右影响我的生活了,女士。请不要用你会心疼担心来道德绑架我,站在八角笼里与人格斗并且取得胜利我很快乐,过往的日子里我从来没体会过这种滋味——我可以通过我自己的能力证明自己。”
“技不如人,输了就是输了。”
说着她顿了顿,瞥了神情复杂的乔纳森一眼:“我的教练希望我能早一点体会到输比赛的滋味一步一步向前走,我现在明白了他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