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纳森并不时常出现,但他每次出现都会偷偷带朱丽去她想去的游乐场,去吃想吃的冰激凌,那几乎是朱丽童年为数不多的美好记忆。
她记忆中的乔纳森·扬并不是赤裸上身、高举金腰带的格斗选手,而是那个笑容满面把她高高举起的和蔼叔叔。
现在那个记忆中和蔼的亲生叔叔,却用这样的眼神看待自己。好像朱丽·扬真的是八卦舆论中说的那么不堪,好像她真的是被安吉尔·萨特抛弃的垃圾。
朱丽的感受就像是一把刀刺穿了她的心脏。
她深深吸了口气。
没关系的,朱丽心想,十几年没见,乔纳森也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她不应该用带着儿时滤镜的回忆来要求现在的他。
于是她咽下刺痛和浊气:“我想请你来当我的教练。”
“两年前你就退役了。”乔纳森开口。
“……我离婚了。”
朱丽颇为艰难地说道:“从今往后我又恢复到了一穷二白的自由身。”
“所以你想捡回过去的行当。”
乔纳森的用词很不客气,仿佛综合格斗比赛是什么用来糊口应付的机械性工作一样。朱丽不着痕迹地抿了抿嘴唇,忍住了反驳的冲动:“是。”
没想到她的隐忍却换来了乔纳森的嘲笑。
“我不会担任你的教练,”他说,“你走吧。”
“为什么?”朱丽问。
“我不会指导一个不想拿冠军的人挥舞拳头,”乔纳森说,“那毫无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