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烨扯了扯嘴角, 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对自己影响颇大？

凡是被自己放在心上的人, 那都对他影响颇大，皇祖母的意思是要杀尽这天下所有深得他心的人？

“太后您言重了，朕对此事自有定夺。”

太后？

太皇太后眯了眯眼睛, 这般生疏的称呼，是准备要跟她这个老人家呛声吗？

“哀家不才，确实心里头就想知道皇上说的自有定夺到底是个什么定夺之法？”

玄烨心中无奈，“皇祖母，朕……”

“哀家是真怕自己将来去时候没有颜面去见列祖列宗，去见你的额娘啊~”

太皇太后拿起一方帕子抹了抹眼角的眼泪，见皇上他也是一脸动容的看着自己，心里顿时妥帖了不少。

虽然以她的眼力劲不难看出皇上一脸动容的表面下，是滥竽充数，但——皇上他还愿意给自己这个已经半截子埋在土里的，远离了权力许多年的太皇太后一个面子，愿意压下自己身上的怒火，还配合自己，她应该觉得满足了罢……

应该吧——只是心里到底有几分不满，那是对早已经失去了的荣光的缅怀：“哀家知道，你长大了，不乐意听哀家的话了……”

“没有。”玄烨摇摇头，张了张嘴想解释些什么，可他把话语在脑海里过了一圈后，颓然的发现如果他真的解释出个所以然，皇祖母定会以为自己在敷衍甚至扯谎。

微微垂了下眼眸，玄烨他掩去了自己心中突然涌出的许多情绪，低着头听着来自皇祖母的谆谆教诲，心里竟是与当初的苏苏产生了一丝共鸣。

这种百口莫辩，就算说出去也无人会理解甚至怀疑你是不是脑子有问题的感觉，还真是——十分“有趣”呢……

唔～苏苏之前也是这样的吧，不过苏苏遇到了能懂她，愿意相信她，能接受那些看似不合理的存在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