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
“今今。”
满座皆惊,那执刑的小太监被吓得立马扔了树枝,跪倒在地,连连磕头。
程今今硬生生受下了这一棍,疼的冷汗直流,这小郡主的手又嫩又细,平日里各种脂膏抹着,花水泡着,轻轻一掐便会留下印子,更别说被做惯粗活的小太监,用尽全力抽了一棒。
她紧紧捂着被打的手,牙关紧咬,疼得半晌也不出一声。
周言在一旁急的快发疯了,这小郡主怎么这样傻,平白无故的伸手挡着做什么。向来学堂内,皇子公主身份金贵,若是受罚,便是身边的奴才替他们受着,他们只需看着长个记性便是。
哪个主子会这样傻乎乎的伸手替奴才挡着的。
周言眼底浮上心疼,他看着小郡主眼角浮上泪花,忍不住心神意乱,连声音都带上了颤:“郡主,先把手松开,给奴才看看伤。”
程今今听到周言带着小心翼翼的声音,这才缓了缓神,将刚刚被打的手松了松。
一旁的三皇子见状,赶忙围了上去,但看清程今今手上的伤,却是惊得退了几步。
只见那又白又嫩的手上,赫然是一道又长又深的血痕,旁边的皮肉被打的翻开,看上去像是受了什么重刑一般。
周言看着面前疼得颤巍巍的小手,心底跟针扎了似的疼,他感觉刚刚那一棒子,似乎不是打在小郡主的手上,而是打在自己的心里。
用尽全力的,把他的心打的皮开肉绽,痛不欲生。
他忽而想起七岁那年,他被养父母骗进宫,躺在又冷又硬的破旧小床上,硬生生地受了一刀,当时他想,也许自己这便是人世间,最苦最痛的事了吧,可现在想想,那痛竟还比不上如今的千分之一。
微风吹拂,案上的书页被吹得缭乱。
程今今缓过神来,侧眼看到伏在她面前的小太监被吓得浑身发抖,又见三皇子和周言皆是一副六神无主的模样,忍不住开口安慰道:“我无事,真的无事,原是我做错了,一人做事一人当,该罚的是我。”
“哪有主子受罚的道理。”三皇子忍不住责备:“再说,你不忍心开口便是,伸手挡着算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