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正拨了下贝斯,又啪啪啪鼓掌:“时爷这几年越来越平和了,以前您可不是这么说的!以前的时烨敌视摇滚以外所有流行音乐!”
排练室没空调,时烨热得心头火起,只想抡起吉他塞钟正嘴里让他消停:“你要是用那张嘴弹贝斯,咱们说不定已经都拿白金唱片了。”
因为人不齐,他们就先随便排了会儿歌。然而一直等到了约定的三点半,盛夏依旧不见人影。
第一次排练就迟到,时烨觉得自己是真的压不住火了。
他皱着眉去摸包里的手机,一点开就看到盛夏给他打的四五个电话,以及一堆短信,中心思想围绕着说自己估计要迟到、他错了、对不起之类的。刚刚排练太吵,也没人听到。
时烨把吉他搁一边,直接打了个电话过去。
盛夏接得倒是很快,声音听上去也有点着急:“时烨哥……我可能还要等个半小时,我这里……有点情况。”
“什么情况?”
“我……”盛夏顿了下,“我迷路了,我现在正在找路。”
时烨发现只要跟盛夏联系在一起,他叹气的频率就特别高。
他拿着电话,看肖想笑着把之前喝剩的啤酒倒在鼓上,开始砰砰砰用力地打。酒液带着鼓点一下下地撞出属于夏天的声音,也把时烨的冷静撞得一干二净。
太吵了,还热。盛夏那边传过来的声音也乱七八糟,不知道人在哪里。
让时烨诸事不顺的盛夏时节和盛夏本人。
因为长时间没人说话,盛夏在那边不确定地试探叫了句:“时烨哥?”
时烨认命地叹了口气,翻出车钥匙,问电话那边的人:“你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