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翊起身,把霍银汀拉到了自己身边,他叹息一声,安抚似地劝她。
“算了,何必。”
“反正我也不是个好人,做什么都是理所当然的。”霍银汀冷声道,“你顾念白家的恩情,要履行承诺保护她,这是你的事。但如果你没了,杀不杀她,就是我的事。”
裴翊垂眸看向自己腕间的伤口,那里仍有血迹渗出来,慢慢浸染了纱布。
他忽然就回忆起了很多往事,的确,当初若没有白羽父母的资助,他断然读不了警校,也走不到今天。
他曾受他们多年照顾,也对他们承诺过,要一直对白羽好。
这些年他从未食言,但想来,再漫长的路,也不该没有尽头;所有的宽容和迁就,都不该永无止境。
“小羽。”他并未抬头看白羽一眼,只是语气淡然的,像在讲一件很稀松平常的事情,“或许在你心里,始终认为我做得还不够多,可我也只能做到这里了。”
“我欠白家的,在你这都还清了,从今以后就算你恨我,也与我无关了。”
白羽捂着流血的手,瘫倒在周途怀里,颤抖着泪流满面。
屋内一时沉寂无声。
霍银汀坐在靠近门边的地方,给自己点燃了一根烟,逸散的烟雾里,她低下头去,混乱的头脑终于冷静了几分。
她突然想起了一些,可能会被自己遗忘的信息。
“裴翊。”她沉声问他,“当时在手术室里,吴君和jackie对江先生做了什么?”
她隐约记得,在自己闯进手术室时,瞥见仪器屏幕上显示了两列绿色数据。
裴翊回答:“他们把病毒注入江先生体内,并提取了江先生血液中的某种成分,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