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佑慈爱的目光看着他,苦涩的笑道:“毕竟是我亲手带大的孩子,我怎会不知道内里早已发生了变化?”
他多年苦修的灵力此刻已经全部传给祁璟,伸出一只满是厚茧的手轻轻摸了摸祁璟的头顶:“这个秘密,除了我,只要你不说,没有人会知道。去吧,外面还有人在等着你。”
祁璟眼里噙着泪,他哽咽着说不出来话来,来来回回只能说出一个字:“不……不……”
不料福佑用力把他往前一推,祁璟冷不防他突然发力,重心不稳跌倒在地,被身后安置好南宫子仪后匆匆又赶回来的晏止澜扶了起来。
福佑的目光看向晏止澜,严厉道:“带他走!”
说完,毫不犹豫地转身,背对着他朝相反的方向而去,几个纵跃,身形瞬间消失在他们面前。
随后,他浑厚有力的声音远远的传了回来,是跟阿乐融临死前吟唱的一模一样的小曲:“山之南,云之巅,水之底,鸟儿飞,天之顶,鱼儿游,客来处,无家归……”
只是阿乐融的声音里满是放下一切的释然,而福佑的声音里则是重担卸去后的轻松与洒脱。
祁璟愣愣地待在原地,直到漫天的火势朝着他们席卷而来,晏止澜带着他飞速往后退去:“走!”
同时他的另一只手拽起昏迷在地上的南宫子仪,赶在被大火被吞噬之前,极险的逃了出来。
夏部的结界在大火的冲击下化为齑粉,巨大的火势冲出结界,却在碰到鹏河的水流之时瞬间熄灭,化成缭绕的水汽,将他们团团围住。
祁璟忍着满心痛楚爬上岸,抹了一把满头满脸的水汽,配合着晏止澜把犹在昏迷的南宫子仪从水里捞出来,力竭地瘫在岸上大喘气。
然而不过一刻,他就一个鲤鱼打挺翻身,从地面上一跃而起。
在温暖如春的夏部待了几天,他竟忘了如今还是春寒料峭,这才出水面没多久,他的头发梢上沾着的水珠已经冻成了冰碴子,身上薄薄的几层衣服也全部湿透了,紧紧贴在身上,一阵寒风吹过,冻得他瑟瑟发抖,连牙齿都忍不住咯吱咯吱打架。
再看晏止澜,也好不到哪里去,一张俊脸满是冰霜。
祁璟双臂环抱住自己,企图暖和一点,说起话来都忍不住发抖:“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