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子仪闻言,连连摆手:“不了不了,还是让晏兄弟来说吧。我就不在行家面前班门弄斧了。”
祁璟气鼓鼓的哼了一声,南宫子仪拉着他的衣袖,小声道:“那个,表弟啊,你有空能跟我说说你们在幻境里的事情吗?我怎么觉得你们有事瞒着我?”
祁璟脸色一红,梗着脖子斥道:“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
南宫子仪还待再说什么,被晏止澜适时打断了。
晏止澜面无表情地瞥了他一眼,看的南宫子仪顿觉背后凉飕飕的,暗忖自己什么时候得罪他了。
晏止澜不着痕迹的威胁了一把南宫子仪之后,接着道:“天蕊树相传是神树。一棵天蕊树所开的花香能飘百里,令人闻之心平气和,若是能在天蕊树下修炼,便得事半功倍之效。”
祁璟震惊地张大了嘴:“这么厉害吗!”
晏止澜摇头:“天蕊树早已灭绝,这些都是古籍上所记,真实情况已不可靠,或有夸大其词也未可知。”
说着他将目光转向南宫子仪:“此事问南宫兄,许能得到准确答案。”
一时间,祁璟与他的目光全部齐刷刷的落在南宫子仪身上。
南宫子仪不由的后退一步,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晏兄弟,你这不是为难我吗?天蕊树想要长成开花,至少需要数百年的时间,凌云阁里那株天蕊树小苗,我养了七八年,才堪堪长了小指节那么点高度,我哪知道它开起花来是什么样子的?”
晏止澜点头,目光重新转向祁璟:“南宫兄说的不错。分辨天蕊树与血孤树唯一的途径便是观察他们的生长期。天蕊树成长极为缓慢,而血孤树成树则极为迅速,快到几乎能一年就成形开花。我之前观察过这里的花树,当时心里已有疑虑,只是未尝深入探究便陷入幻境,如今想来,一切就说的通了。”
祁璟忙问道:“什么疑虑?”
晏止澜眉头微皱:“夏部的屋舍、水车,包括耕种的田地,我细细观察过,都是早已成定居之势,非一朝一夕所能形成的,至少得需要几代人的努力改造,数百年的功夫,才能有如今我们所看到的场景。这里的一切都有迹可循,然这漫山遍野的花树却像是新栽上的一样,最多只有十几年的树龄,与这里的一切都显得格格不入。”
“当初匆忙一瞥,我只以为是意外,如今想来,却是人为。是有人特意为之。”
南宫子仪的神色凝重起来:“长期浸在血孤树的花香里,会令人失去神志,听从摆布。这种不知不觉中的渗入手段,实在是可怕,令人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