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边刚下定主意,那边骆杨生带着药箱走了进来,问道:“你们哪个身体不适?”
祁璟拉着他往外走:“不是我们,是郑家的家主郑彪。”
走了没两步走不动了,骆杨生甩开他的手,山羊须一颤一颤的:“不去。”他抬腿往相反的方向走去,“你以为骆某是什么人?随便一个无名之辈都想让我出手,不去不去。”
祁璟虽然对郑彪没什么好感,但是之前已经夸下海口允诺郑铮帮他做一件事,如今郑铮开口,若是他不去,岂不是言而无信?
祁璟焦急的不行,表面上却是一派风轻云淡,他惯会装模作样唬人,且早就摸透了骆杨生的性子,知道此人虽然性子高傲冷漠,却是个实打实的医痴。想要求他出手相助,无非两种情况,一种是他眼中跟他有缘的人,他认定的朋友,一种则是旁的医修看不好的疑难杂症,越是难,他就越是兴奋。只要让他看看,别说好处,就是分文不取他也乐意。
说白了,给人看病全看他心情。
祁璟心里有数也不慌乱,只抱着双臂慢悠悠道:“听说郑家家主郑彪中了一种奇怪的毒,无人能解。眼看着这就不成了……”
骆杨生顿住了,跟祁璟相处不是一日两日,他自是清楚祁璟打的什么主意,哼了一声,道:“天底下中毒的人多了去了,难道骆某都去一一看过不成?”
祁璟“哦”了一声,绘声绘色描述道:“听说那毒跟旁的不一样,郑家家主原本膘肥体壮的一个人,如今不过三四天的样子已然大变了个样,骨瘦如柴不说,身上脸上皆巴掌大的毒包……”
“郑府在何处?”
祁璟话还没说完,腹内打的一长溜草稿还没来得及全部表演出来,骆杨生就打断了他,提着药箱往外走,走了几步见祁璟没动,斥了一声:“还不跟上?”
祁璟掩饰住心里的窃喜,装作不懂的样子,明知故问道:“骆先生这是要去郑家吗?”
骆杨生狠狠瞪了他一眼,“你这臭小子一肚子坏水,敢这么戏弄老夫的,也就只有你这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
“骆先生过奖,过奖,”祁璟故作谦逊说着,见好便收,屁颠屁颠的跟了上去,接过骆杨生手里的药箱,“还不是骆先生医术高超,无人能及?凡是这大月国的医修有一半、哦不,别说一半了,只要有那么七□□十个,能学得一点骆先生的皮毛,我就高枕无忧了。”
他这一番话明着暗着夸赞骆杨生,说的极其漂亮又不谄媚,即便心里清楚他是在拍马屁,骆杨生也很是受用。
他捋了捋山羊须,哼道:“若是再多几个像你们这样不省心的,我不如早些升天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