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楚怒骂到:“是不是喝农药了?”
苏秋手忙脚乱,一面大叫她爹娘,一面去抱她姐姐,林楚急得直打转:“别叫爸妈了,他们巴不得你姐死了,我去把车开进来,赶紧送他们去医院!”
村儿里到县城的医院六十多公里,还没送到,苏春就没了呼吸。
苏秋哭得没了眼泪,新春佳节,亲人逝世,当晚她不顾林楚拿出离婚做威胁,把救回来却烧坏了嗓子、失去了声音的苏呈音抱进怀里。
纸钱烧完,火焰慢慢熄灭,还剩下漂亮的火星。
苏秋轻轻一叹,还是那句话:“姐,放心吧。”
回到家已经快十一点,该是芯宇吵着要妈妈哄睡觉的时候了,果然,苏秋还在换鞋就听见卧室里芯宇的呼唤:“妈!我爸不是一个负责人的男人,他都不给他儿子讲故事!”
苏秋被逗笑,心情好了些,随口应和一声后拍拍苏呈音的肩膀:“去洗澡吧别学太晚了。”
苏呈音点头,看着他小姨推开卧室门,一句“都多大了还要讲故事”从门缝隙里隐隐传出。
他也想听故事,好久没听过睡前故事了。
有十年了吧,他插足这对夫妻的生活两年后,表弟芯宇出生,他就再也没听过睡前故事了,每晚都是一个人盯着黑乎乎的屋顶慢慢入睡的。
苏呈音环顾这间房子,七十平的老房子,四个人住,有点儿挤,却很温馨,即使少他一个也依旧很温馨。
本来这处房子就没有多少他生活的痕迹。
苏呈音打赤脚站在花洒下,仰着脑袋一动不动,水珠顺着他纤瘦的身体曲线滑到脚底。
本来有的,墙上到处都是他的奖状,后来参加比赛了,得了奖杯奖金,奖杯放在电视机上,奖金全数上交,任谁来串门都要连连赞叹一番,只是误会太多了---你们儿子可真优秀啊。
不是他们的儿子。
有时林楚会不大好意思地解释一句“是我侄子”,有时会笑笑不做声,之后,就把奖状奖杯都收起来了,放进阳台的储物柜里,和钳子扳手螺丝刀那些工具堆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