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试当前,是人心最不稳的时候。
即使知道这是最后的努力时间,也难免会被影响情绪,并且学生的心情会变得更加敏感,更容易失落和沮丧。
比如现在的唐艺。
刚开始入住酒店的兴奋,决定好好画最后的几张画的决心,还有劝说自己要沉稳的心态都在越画越难受的过程中崩分离析了。
沈石青回到房间时,唐艺已经把笔丢在了水桶里,歪着身子瘫坐在摺叠椅上,眉头微微皱着。
“老师。”唐艺一见到男人就忍不住开始了抒发自己无处发泄的难受之情,“我觉得现在根本就不该再加练了!先不说酒店条件本来就不适合画画,考试前不是更应该好好休息吗?现在大家都状态不好,不只是我,很多同学心态都炸了,这不是适得其反?”
如果其他老师,被唐艺这种态度说话估计早就生气了。但沈石青作为唐艺的主人,反而没有丝毫动怒。不如说,他早就对艺考前学生们的心理状态了如指掌了。
“你觉得画不下去,可以。但是在考前的两天一张画都不画,或者用远超考试规定的时间完成一幅画,你能安心吗?”
唐艺哑口无言。
沈石青继续说:“我相信如果老师们不布置任务,让你们自己安排复习,那么你们可能会给自己找各种借口——场地不合适,状态不好,或者画了会让自己的状态变差,从而没有进行足够的复习。等到了考前的那一晚,所有的心慌就会瞬间浮上你的脑海。为什么明明是最后的机会了却没有练习?记忆中的手感考场上能发挥得出来吗?很可惜,这时候不但没有时间给你练习,连让你重新调整好心态的机会都没有了。”
“反过来说,在这几天进行最后的练习时,你们再怎么暴躁,再怎么觉得自己是被逼着画下去,再怎么难受——这都不是考试时的状态,在上考场时,你会记得你在最后的关头又经历了一次多么辛苦的最终练兵,那时候,你的心情是真正宁静而安稳的。我这么说,你能不能理解?”
唐艺有些不安地垂下头,此时听着沈石青的分析,他早已从方才冲昏了脑的烦躁中脱离出来,理解了老师的安排的同时,也为自己的无知感到羞愧,更是想起了他刚才是如何地不尊重自己的老师。
那些话不是平时的打情骂俏,也不是自己淘气时的故意反抗,而是他真正在心里产生了怪罪沈石青的念头而说出的过分的话。
“对不起,老师,对不起……”唐艺霎时间慌得比刚刚更加难过,声音都有些颤抖了,他从椅子上跪下来,简直想狠狠扇自己几巴掌,心中又悔又气,似乎连擡手的力气都没有了。
那可是他最敬最爱的人,自己胆敢这么和老师叫板,怀疑他的决定,还是用这么愚蠢的语言!
上方久久没有回应,唐艺小心翼翼把头擡起来一点点,悄悄掀开眼皮往上瞄,在看到眼前的景象时,心里瞬间咯噔一下,连忙又把头埋了下去。
沈石青正冷眼向下瞥着他,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从上至下地碾压过来。
唐艺的心跳越来越快,心情却奇迹般的平复了一点。
沈石青拿起刚刚出去时携带的伸缩教鞭,握在手里将其摺叠的部分一节节拉出来,最后用它撑着地面敲了敲。
“知道错了?”
“是。”唐艺低声答道。
“自己把裤子脱下来,转过去。”
“……是。”
唐艺动作较为利落地把裤子往下一拉,露出大腿以上的部分,圆润的臀部和小巧的性器被上身的卫衣半遮着。接着他做好狗奴的姿势,呈最好接受鞭打的跪趴状,再用手掌和膝盖移动着将自己转了个方向。
沈石青没有立刻开始惩罚,而是在他的身后蹲下,解开了绑着他脚踝的鞋带,“往前爬。”
唐艺听话地往前爬了几步就僵住了,前方是酒店明亮的落地窗,城市的美景、晴朗的天空尽数呈现在眼前,十分、十分地开阔。
“再往前。”沈石青用教鞭往唐艺大腿戳了一下。
唐艺颤颤巍巍地继续擡动手和膝盖向前爬着,直到来到亮堂的落地窗前,呼出的热气氤氲了面前透明的玻璃。
唐艺不敢擡头看,只觉得方才嫌弃的不够亮堂的光线此时亮得刺眼。
但他闭着眼睛都知道,自己已经勃起了。
唐艺到了指定的位置,沈石青便不再废话开打了。金属的教鞭本身就有一定的重量,质硬而冰凉,带着沈石青有力的肌肉发挥出的力度和加速度落下,长长一条抽在唐艺屁股上结结实实,一下就差点把少年的眼泪给逼出来。
但真正让唐艺想落泪的确是刚刚他自己做出的行为,他平时最厌恶对沈石青不敬的人,可他自己却也这么做了。他自以为是地反抗老师,曲解老师的良苦用心,还用如此不尊敬的语气对老师说话。
他就是该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