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上药。”

唐艺愣了一下。

“怎么，你想站一上午吗？”

……

“老师，我、我能自己……”唐艺红着脸趴在沙发上，裤子褪到大腿上挂着，露出粉红的臀部，一只平时拿着画笔的骨节分明的大手正沾着药膏在上面揉搓着。

“你能自己干什么？能看得到自己屁股上哪里有伤？”

虽然看不到，但他大致感觉得到啊，还痛着呢……唐艺这么想着，却不敢再说话了，忐忑地让老师帮忙涂完了药。

他本千不该万不该让对方为自己做这种事，除非……这是调教事后的互动。

“老师……？”唐艺有些疑惑地望向正把药瓶塞进抽屉里的沈石青。

沈石青似乎很清楚他的心理，头也不擡地说道：“你还是个孩子，我已经很手下留情了，以后更激烈的东西也不会太多。”

“老师，那我以后真的……”

“什么？”

“如果作业不合格……”唐艺寻思着，这一次究竟是不是只是沈石青借题发挥发起的调教。

看着明明已经接近成年的少年露出小动物般畏惧却又期待的神情，沈石青笑了，他过来揉揉唐艺因为各种动作此时有些凌乱的短发，“我不是告诉过你吗，你现在所有的课程进度都由我来把握，作业是我布置的，合格底线是我定的，不合格的惩罚……自然也是我定的。”

听起来非常不妙的内容被沈石青用少有的温柔的语气说出来，唐艺一时还没反应过来。

等回神后，唐艺顿时觉得昏天暗地。

小动物支起的耳朵瞬间耷拉下去，沈石青心情更好了，“不狠一点，怎么让你好好画画？”

“只要您说了，我就会照做的。”唐艺央求地说，希望沈石青能改变主意。

沈石青哪里会信他，唐艺看着一副清清冷冷的学霸模样，其实本质就是只小懒猫。不爱做的事情要么敷衍要么偷懒，也不知道文化分是怎么学得那么高的。

“你没有资格干涉我的决定。”沈石青收敛了笑容，又恢复到唐艺最心动的那种无情的气场，“我先去看班了，你到我房间去休息，门记得锁好，下午你就可以回去上课了。”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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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艺下午到教室时，迎来了很多不同的目光，有好奇、有担忧、又有幸灾乐祸。

他统统无视，径直走到自己的位置上，看不出任何异常地坐下。

屁股不到中午就不痛了，本来十几下就是小问题，能痛那么久沈石青已经是下了狠手，为了让他早点恢复还抹了那不知名的药膏，现在已经基本没有感觉。

麻利地夹上大纸，摆好笔盒，唐艺就开始临摹早上规定的范图了，而此时甚至还没有开始上课。

周围各式的目光全部变成了惊疑，毕竟唐艺之前哪一次不是磨蹭到上课十几分锺才不情不愿地动笔的。

唐艺屁股才刚好，怎么可能还敢造次，在感觉到教室安静下来——沈石青来了之后，他更是身体紧绷，就算不知道怎么画眼睛都黏在画板上不敢离开。

沈石青自然也将唐艺那副如临大敌的样子收入眼底，满意地挪开视线，开始给班级点名。

即使认真画了，唐艺的素描基础差依旧是事实，沈石青知道这一点，也不会太过着急，在教室指点了一圈后就来到唐艺座位让他起立，自己坐了下来，一边亲自示范一边慢慢讲解。

唐艺前所未有地专注，他逼迫自己吸收沈石青口中述出的每一个知识点，并在电光火石之间过一遍使用方法，最后竟也慢慢静下了心来。

有些东西，对天才的吸引，只在脑中的一束光之间。唐艺也许是天才，只是他之前从未追寻过那道光。

“看这里。”沈石青在人头像脸部的颧骨位置扫了几笔，“这是一个重要的骨点，脸部的明暗交界线之一，但它有着自己的结构，肌肉分成了几个面包裹住内部的骨点，并不是简单的看起来是斜斜的一道。素描很多东西都得揣摩内在，不能单看表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