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霖霖,这辈子没让你过上几天好日子,希望你来世的人生中,遇见一对普通的父母,疼你爱你,愿你的来生中,不再有我。”
池烟感觉自己的整颗心都已经在枯萎,感受不到疼,只有无尽的麻木。
…………
金都从会议室出来之后已经是两个小时之后。
他拽松脖子上的领带,此时好像才能勉强喘上一口气来。
金都回到自己的办公室中,身后那副油画上,女人的背影依旧那么的漂亮,像是永远定格住的美好,一切都不曾变过。
贺言言正在办公室等他,在看见他的一刹那,并没有像以前一样扑到他的怀里。
金都也没有理会她,只是拿出手机,却拨通池烟的电话。
可是打出去的电话就像是扔进海里的石头,一直都没有人接起。
他正想让秘书进来,一直站在一旁的贺言言还是忍不住了,“别打了,宴霖在救护车上就已经……”
金都不可置信的看过去,“你说什么?”
他以为不过是场小的车祸,他以为只要这两个小时结束以后他就能赶过去。
宴霖怎么可能会死,早上还在自己面前活生生的孩子,早上的时候自己亲自目送着离开的孩子,这才几个小时啊,他怎么可能接受变成一具冰冷的尸体。
他一拳狠狠的砸在了办公室的墙上,贺言言几乎听见了骨头断裂的声音。
“金都,你别自责,这根本不是你的错。”贺言言吓得赶紧冲过来,死死的抱住他,“都怪池烟,连个孩子都看不好。”
金都漆黑的瞳仁中,只剩下一片荒芜。
他的手上一片血肉模糊,他却感觉不到疼。
医院停尸房门口,池烟坐在冰冷的木椅上,周围空旷的只有脚步的回声。
她像是一个小小的蘑菇,驻扎在这最阴暗的角落,见不得任何光芒。
不知过了多久,她听见了脚步声,她连头都没有用抬,便已经知道来人是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