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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又朗润起来了,水又涨起来了,疲惫不堪地趴在床边小憩的老谢被他推起来了。

“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杨易木嘴唇动了动,谢延初忙半起身凑过去,差点眼前一黑。

“我觉得身上轻飘飘的……”杨易木轻声说。

“疼不疼?”

“一点感觉都没有。我不会又瘫了吧?”

“……”不疼谢延初就放心了。

结果不过是醒来半小时的功夫,杨易木开始不舒服,谢延初忙按铃叫来了值班大夫。

大夫问了几个问题,又看了下他的伤口,直言麻醉用多了对身体伤害极大,如果疼痛在尚可忍受的范围内,最好还是不上麻药。

杨易木一抬头便看到谢延初忧郁的眼神,心里的某个角落软得一塌糊涂,虚弱地点头表示自己可以继续忍耐。

过了小半夜,杨易木有些躺不住了。腹部像是被烧红的钝刀子慢慢地割,后背却因为长期保持一个姿势而奇痒无比。

瘫痪的那些日子,给他留下后遗症了。

盯着天花板尝试转移注意力,终于还是没忍住,开口求谢延初,“你别在床边坐着了,上来陪我躺躺?”

“盖棉被纯聊天?”

杨易木语塞。自己现在这样子,和一具有思想会说话的木乃伊几乎没差,他还想怎么样?

谢延初笑着掀开被子在杨易木身侧躺下,一手撑着脑袋,另一只手虚绕过去环住他,像大树袋熊搂着个小的。

杨易木动了动身子,头顶蹭到他的下巴才安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