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务深重难的时候,导演还不是说,“这场戏难度较大,多花点心思,咱们争取一条过!”
谢延初对此已经习以为常,整了整衣服,走到了群演前面。
军队走的时候,背后有只小尾巴默默地跟着。
清淮一路不发一言,饿了就扯点儿自带的干粮出来吃。可那么大个活人怎么藏得住,终于在走了五里有余的时候被发现,上报了将军。
战衍走到他面前,带着浓重的血腥和肃杀,“想打仗?”
一路看着这个瘦瘦巴巴的小瘸子走过来,已在战乱中变得冷血的战衍突然动了恻隐之心。自己的弟弟也该这个年纪,从兄长的角度而言,他不想面前的这个小家伙去送死。
“嗯!”清淮点头,眼神清澈坚毅,又怕他不收自己,急忙补充,“我虽然腿不灵便,射箭是一流的!”
“不对,我怎么看你有点眼熟……”有人惊呼,“你不就是那个结巴的逃兵!”
“我没有逃。”清淮平静回答,“那天早晨醒来,大伙儿都不见了。我动不了,在地上躺了一天一夜,直到有人救了我。再说,如果是逃兵,我现在何必回来。”
“那你怎么又来了……”那人面色讪讪。
“救我的人战死了。”
简简单单的三个字,像水墨般在这个灰色的年代晕染出浅淡的悲怆。
霜满野,雁未回,离人归难归。
宋柏成发挥得超乎导演预期,似乎也给了这个在业界有着影疯称号的老头冲击今年下半年各项大奖的底气。如此一来,拍摄便愈加精益求精,压榨得谢延初连和杨易木开个视频的时间都没有。
接下来的几场,清淮屡立战功,和战衍也慢慢变成出生入死的兄弟。
直到战衍收到了战耀很久以前寄来的家书,上面不知沾上了谁的血,几经辗转才到了战衍手中。
家书里,战耀提到了自己救回的小兵,自然也提到了小兵的名字。他直言决定和小孩儿相依为命,像夫妻一般守完这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