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延初把单肩包挂在了杨易木右肩上。于是本来就比自己弱小一头的人,右肩又因为那猝不及防的重量狠狠地往下歪了歪。
估摸着那书包得有六七斤重。杨易木端着盆挂着书包,蒙头蒙脑的,吃力地往病房走。
谢延初看着他倔强的瘦削身影,好不容易喂的一点点肉如今又瘦成了排骨。
来之前金银华正好讲到在矛盾普遍性原理的指导下,要具体分析矛盾的特殊性。杨爸爸在住院,杨易木心急也可以理解。
虽说杨爸爸和自己存在着资产阶级和劳苦大众的矛盾,基本上是不可调和的,但是世事无绝对,在爱杨易木这条路上,谢延初选择一条路走到黑。
人来人往的走廊里,眼见着杨易木就要在岔道口拐弯了,谢延初三两步走到杨易木身边,不由分说地把书包取下来,在杨易木错愕的眼神里夺了他手中的盆,迈开长腿直奔病房而去。
杨易木愣了下短腿哒哒直追,一路唤着谢延初的名字。
谢延初以为他是恼羞成怒,不予理会。又疾行几步,被狂奔的杨易木揪住了领子,随后京骂就劈头盖脸而来,“装的人五人六儿的,还挺像那么回事儿的。你就是活的越大越抽抽儿,整个一嘎杂子琉璃球!老子恨不得给你一板砖,让你知道知道什么是肝儿颤!一肚子捂着火呢!你往哪走的你!”
一口气骂完,杨易木喘着气,眼睛由于怒气和焦急显得湿润异常,猛一看像是哭了,其实是憋着气兜脸子说完最后一句,“叫都叫不住!病房在那边儿!呵!气死老子了。”
谢延初:“……”
杨易木冷脸赶人,“别在这帮倒忙了。滚回学校帮我记笔记去。”
说罢把包夺过来往脖子上一挂,盆也抢过来,走路跟步下生风那般。也不知道为什么,被谢延初这么一搅和,再骂他一顿,气儿反而顺了很多。
“惯得你!好好说话不行,嚎什么!哎!我说话你听见没有?!”谢延初在后面喊道。
一名四十多岁的护士长路过,皱眉对谢延初指了指墙上‘请保持安静’的标语。
谢延初:“……”
一见到杨易木,很多原则都能大大打了折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