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夫人却拉着他的衣衫不依不饶,道:“老爷,如今希儿还在牢里受苦呢,你还有心思去见什么文先生,那罗恒六亲不认,我可怜的希儿,还不知要受什么苦呢!”
贺勤甩开她,道:“贺希是你儿子,难道就不是我儿子了?如今是什么时候,这位文先生来头大着呢,不可怠慢,希儿就算在牢里,他也是我的儿子,那些人难道还敢怠慢他不成?”
贺勤好不容易摆脱了贺夫人,进了书房里,赶忙朝中年文士谢罪。
文先生听了只是笑了笑,道:“本以为大人是一省巡抚,整个瑕省都是您做主,现在看来,在陵南府地界上,倒是只听有罗知府,不知有贺巡抚呀。”
贺勤心下暗恨,上午才好生的侍奉了这位文先生,本以为能借他得了京中贵人青眼,半日功夫不到,前面的事情都白做了。
“先生见笑了,罗恒此人,颇有几分才干,因而本官也颇为看重。”
文先生笑了起来,说道:“罗大人都快骑在贺大人脖子上了,能不看重吗?您若只有这点本事,我家殿下那边,可就要好生想想了,毕竟,殿下手下能人不少,不缺贺大人这一个。”
文先生说话间,将原本收下的红封拿了出来,推给贺勤。
贺勤赶忙按住红封,又给推了回去,笑着说道:“先生放心,罗恒年轻气盛,做事难免不知进退,本官会好好教他的。”
“三天。”文先生顿了顿,接着说道:“在下会在陵南待上三天,看看大人如何管教属下。”
“还请先生拭目以待。”贺勤说道。
待文先生离去之后,贺勤重重的将桌子上的东西全都扫下,骂道:“不知好歹的东西!”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贺勤走出书房,朝着门外的长随道:“将余季、冯程请过来。”
余季和冯程,是如今布政使司的长官,也是长生的顶头上司。
吩咐完之后,贺勤又回了巡抚衙门,召了一堆书吏,要求核算陵南府今年应当下拨的公银,待得知了数字之后,贺勤开口道:“将这些银子分成十份,下拨给陵南以外的其他府城。”
“大人,这不合规矩。”有书吏弱弱的说道。
贺勤回头看向说话之人,双目中满是冷意,道:“本官说的话,就是规矩。”
在场诸人,顿时全都噤若寒蝉。
“大人,两位布政使大人来了。”长随在外面恭敬说道。
贺勤看了在场诸人一眼,道:“今日之事,谁敢走漏风声,唯你们是问。”
众人全都喏喏的应了。
贺勤出了屋子,又朝着长随吩咐道:“让提刑按察使司的两位按察使来见我。”
余季、冯程二人进了巡抚衙门,两人分别坐下,彼此看了一眼,冯程见四周无人,凑过来道:“余大人可听说了知府衙门的事情?”
余季点了点头,感叹道:“年轻人,胆气足。”
冯程刚想说话,就见贺勤大踏步走了进来,立马住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