园子踢开他的手,蹭着矮沙发盘腿坐好,扯过一个枕头抱在胸前,下巴抵着麻制的布料恶狠狠的哼唧了一声。
于是宗像沉默着松开了手。
园子蹬人毫无技巧,几乎没有任何有效杀伤力,倒是他,因为之前糟糕的情绪影响力道有些失控,现下放开手看看,白皙伶仃的脚腕正好印着个扎眼的红印子。
宗像礼司眸光一闪,回忆起了之前听到的那几个人名,慢腾腾的磨蹭了下指腹,意外的并没有想要安抚她意思。
——倒是那股火气似乎稍微下去了点。
这种结果有些出乎他的预料,为了隔开这种感觉,他起了另一个话题。
“怎么躺在这里?”
铃木园子鼓了鼓脸颊,摆明了拒绝和他说话。
宗像礼司也没管她,抬手拿过被她扔在茶几上的毛巾,撩起垂下来乱糟糟的头发,一截一截的慢慢擦了起来。
他像是很有耐心的样子,先用毛巾包住压一压,然后轻轻的摩擦着将水吸出来,遇到被她滚成一团的部分,就虚虚的拢起五指,轻又慢的一点点的顺开。
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里,除了布料摩擦的声音,室内异常的安静。
铃木园子被顺毛顺的挺舒服,没过一会儿,可自然的扭了扭脖子,不由的有些疑惑:我之前……到底在气什么来着?
没等她想起来,男人带着湿意的手掌轻轻贴上了她的侧脸,宗像说:“头侧过来一点。”
园子麻溜的“哦”了一声,听话的侧头方便他擦头发,然后想了想,回答说:“连个网络都没有,我太无聊了而已。”
宗像拿着毛巾的手一顿,察觉到她这是在回答之前那个问题。
这个发现让他怔愣了很久。
久到铃木园子都不由的低下头来,抬手推了推他的肩膀:“宗像,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