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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初久托腮地望着墙壁。

一墙之隔,脑海里自动勾画出晏且南冷漠地坐在桌子边,或是看书,或是画符的模样。

这客栈的隔音不强,隐约还能听到对面传来细微的,毛尖摩擦过纸面的声音。

然后过了会儿,晏且南似乎低声说了什么,转而又被沙沙声盖住。

初久本能地竖起耳朵细听,耳尖还动了动。

然而,隔壁却不再发出声音了。

是符画完了?还是书看完了?

初久心挠得痒痒,眼珠子转了两圈,这时脑海里闯入一个想法。

她立马拿出自己的乾坤袋,把里面的东西翻了一圈,最后果然找到一瓶药粉。

初久又从乾坤袋里拿出先前裴长渊交给她时多出来的一张纸,将药粉倒了些在纸上,然后将周角对折,塞进袖子中,再把药粉瓶放回乾坤袋里,随后起身出门下楼。

她让店小二给她准备些酒水来,接过酒水后,四处看了看,见大家都没有注意到她的行动,便快速将袖子里的药粉拿出来,倒入酒水之中,接着端起酒水晃一晃,朝楼上走去。

这药粉是她从悬珠塔上拿下来的,是为悬珠塔上供审讯的药物,融入水中后无色无味,甚至可以影响到本身的味道,让那食物的味道更香一些。

而吃下药粉的人,问他什么他就答什么,说出来的都是真话,除非把舌头拔了,或者等到三个时辰过去,否则根本效果不会消失。

初久端着酒水来到晏且南的屋前,空出一只手敲了敲门。

晏且南听到外面传来初久的声音,立马起身,快速地将桌子上的东西全都一鼓脑地收起来,动作太过粗暴,导致好几张纸都折了起来,隐隐露出“久”“初”等字样。

然而他急着要消灭罪证,也顾不得其他,快速地将纸都收起来,转头朝四周看了看,接着走到花瓶边,将纸都卷成筒状,把纸塞了进去。

这才整了整衣裳,感觉很端庄了,稍稍松一口气,才走到门边,临开门前还做了一场深呼吸,然后双手猛地一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