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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细品一口茶香,混着糕点的甜腻香气在喉咙间萦绕着,被嚼得细碎的糕沫徐徐落进胃袋之中,再传上细微的沉淀之感,被身体化解之后,带来无穷的幸福感,让裴长渊几快沉溺其中。

然而听到周侧的噪声越来越大,耳细地听出几人在说什么“吐血了吐血了!”,他才从沉浸之中脱回神,一撩眼皮,见是自己即将收于手中的弟子竟被一道替身之影折磨地吐血,不由得一蹙眉。

“门主可是对她有兴趣?”

然而那是我的人!

替身收回了手,清冷如冰的声音再度响起:“这小修君倒是有些意思,小修君是哪里的人?”

他停了手后,原先身体里像被牵制着无法动弹的感觉也瞬间消失,初久得空喘匀了气,额头上早已冒了层薄汗,她用口沫润了润喉咙:“我原是玄峰山脚下的。”

“噫?”玄峰山?居然是那里的人。

替身稍歪了下头,不知细思到什么,随后说道:“可论路程,分明是归一门更近些,为何偏舍近求远,来这清云观,不入那归一门呢?”

好呀,我当你过来是有事要谈,没曾想你原来是来挖人的!

裴长渊磨磨银牙,一只手捏住茶杯,当即就想敲他后脑壳,然而动了动,还是舍不得那杯里的茶,一思想下,又忍不住好奇初久的回答是什么,只得将手扳回来,把茶杯凑近了唇间,一边偷听着,一边喝茶。

初久当场就懵了。

去归一门个鬼啊,自己的死敌就在归一门,她去归一门那不是自己抹干净了脖子等晏且南来砍的么?

虽然听到这话知道你的意思是想挖墙角了,但我可以去上西坞可以去澜东城就是不能去归一门鸭!

拒绝!必须拒绝!

但要怎么拒绝,却是一件难事。

你要直白一点,那是大不敬,往小里看是以后要出点什么事情,你瞧他帮不帮你,往大里看,你这前脚刚拒了一位,后脚就入了清云观,那是人家门主亲自邀你你不要,你轻视他,清云观和归一门素来交好,定然不会因为她个小徒弟就果断交恶,所以这拒了重点,就等于把自己所有的路都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