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陈秋花这个老婆子走了狗屎运,都要被野猪撞死了,还能峰回路转,被救了不说捡了个好孙女回家来。”
“瞧她那样儿,跟抱着金疙瘩一样,碰都不让咱碰。”
“可不就是金疙瘩?”
“不说了,我让儿子上山去碰碰运气,看能不能搞点什么来,提老秦家去,得感谢人家才行,哪怕闺女才三岁,这个人情也得记着。”
“大姐你是个明白人,咱也去!”
……
半下午的功夫,傍晚下工时,老秦家就挤满了人,这个场景和团子刚来老秦家的时候很像。
只不过那时候奶是背着她坐在地上撒泼哭闹,被社员们嫌弃,这次不一样,上门来的老爷子老太太大叔叔小婶子全提着东西上门来,没空着手的,再寒碜的也提溜了两把野菜。
鸟蛋儿、鱼、野菜野果子,地瓜干、一斤半两的白面红糖,甚至有一个能耐的汉子打了只野鸡上门,其他人见了也不多话,就两斤重的小野鸡,可以熬点汤给小囡囡喝。
社员们把家里能拿出来的最好东西拿出来了,上门来,放下东西就走,有几个爱八卦的婆子留下了,继续听陈秋花讲那天三个领导来考察她都说了啥的故事。
社员们觉得陈秋花一定干了啥了不起的事情,在领导们面前出了风头才能上报纸。
至于秦于礼纯粹走了狗屎运,难得勤快一回,就叫领导们撞上了,他们早出晚归,天天卖力气干活儿也没见碰着个什么领导,别说领导了,就是公社书记都不会往他们这个穷疙瘩地儿走。
社员们只能将这个狗屎运归结为这个是囡囡她爸,沾了囡囡的福气,难免运气好些。
这么想着,心里就平衡点了。
又过了一日。
公社那边来了人,轰隆隆的拖拉机载着一车粮食过来了,上面下来司机,副驾驶座下来的是新上任的女书记。
女书记仍旧皱着眉头,指着车上的粮食说:“秦同志,安排人把粮食搬下来,后面还有一车,就不给你们送了,自己安排社员去拉过来,就在前边的石子路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