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意思,不都是委派的吗?”
“不,还有两个,跟他身边的克洛德和苏天养一样厉害,不,不是两个,是一群人,来自海外的雇佣兵。”
童寻川眉头紧锁,她不太相信苏辰身边会再度出现克洛德一样的高手,至于苏天养,他还没资格让雷宇卿一点反应没有被击倒,甚至克洛德,她都不太相信,只是觉得这件事如果是苏辰做的,最为合情合理。
想了想,她缓缓说道:“柴宛如,如果你想要反抗,那就彻底反抗,不然就承受现在这一切,周东景对你至少还能相敬如宾,你这样自哀自怜,没人会心疼你的。”
“相敬如宾,哈哈哈哈哈,好一个相敬如宾……”柴宛如的笑很狰狞凄厉,你不得不去幻想一个画面,周东景对她做了一些什么,才让那个温婉的柴宛如如此的歇斯底里。
四十分钟之后,童寻川的车子停在了周东景家的老式小区外。
她这边下车,就看到周东景从路旁另一个停车位内下车,手里拎着餐食的打包袋,一眼看过来,嘴角上扬,从兜里掏出扁酒壶,一只手熟练的打开,咕咚咕咚喝了一大口。
全世界,可能也就他完全无视喝酒不开车的规则,根本测不出他体内有酒精含量,他也从不会喝醉。
“找我,还是找她?”周东景比了一个请的手势,完全不在意让童寻川跟着自己回家。
童寻川微微皱眉,她感觉到出问题了,还是很严重的问题。
门开,淡淡的熏香味道从屋内飘散出来,干净整洁,甚至可以说是一尘不染,一袭白色运动服的柴宛如从厨房出来,看到两人,赶紧快步过来,先给周东景拿了一双拖鞋,然后给童寻川拿的则是一个能够包裹到脚踝的鞋套。
周东景随手将餐盒放在鞋柜上,自顾自的走到沙发处坐下,没有一丝一毫想要招待客人的意思。童寻川很快就明白为何他没有任何动作,柴宛如拿出一个小的折凳,放在了沙发旁,示意童寻川坐。
不是坐沙发,而是坐这个矮小的折凳。
周东景拿起茶几上的一瓶酒,翻过一个大的酒杯,倒了一杯,如喝水一半喝掉大半杯,打了个嗝,看着一次性的纸杯接来的水放在童寻川面前,毫不掩饰也不避讳的说道:“你还能进得来这房间,至少在她眼里是个干净的人。她现在有很严重的洁癖,针对任何人,唯独不针对我,我原谅她了,她已经付出了应该付出的代价。”
他随手将杯子放在茶几上,刚才倒酒的时候,洒了一点点,柴宛如拿着洁白的湿抹布,轻轻擦拭掉,然后还用干爽的白毛巾,再次擦拭。
她这些动作,让童寻川想要伸手去拿水杯喝水的想法都没有了,一下子也理解了为何沙发上只有周东景一个人坐,柴宛如是在地上垫了一个软垫,在茶几旁跪式服务,似乎那沙发,她也不能去坐。
周东景呵呵一笑:“不能留你吃饭,我估计你也吃不下去,你来这里,是不是觉得我会报复她,甚至打她?以前有,现在没那想法了,现在这样或许对她而言不是惩罚,对我,就更不是了,每天在家里享受帝王待遇。”
童寻川点点头,柴宛如的表现也没有隐藏什么,眼神里依旧是歇斯底里:“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不想离开这个家,对他,我也不知道到底是个什么情感,说恨也有,可真的面对他时,下意识的行为里,就觉得只有他是干净的,剩下的人都是脏的,我无法接受……”
童寻川也不懂了,这到底是什么病?太不正常了。
周东景站起身:“你们聊。”自顾自的去将打包的餐盒打开,坐在餐桌上大快朵颐,边吃边喝,他的所有行为在正常人眼里都是正常的,但在柴宛如这里,就差没有拿着抹布,他动一下筷子擦一下了。
周东景只得放弃吃东西,坐在那也不动了,不然这天根本没有办法聊下去。
童寻川站起身,脚步没动:“我想知道,苏辰身边是不是又出现了高手?”
周东景看了一眼柴宛如,点点头:“这确实不是什么秘密。”
童寻川眼冒精光:“有人去了西南是吧?”
周东景眯着眼睛看着她:“你越界了,别说我不知道,即便知道,你以为我会告诉你吗?吃里扒外的家伙!”
童寻川沉默,然后转身离开,这是她的软肋,因为竞技赛到了总决赛阶段,邢青栀背后的人固然成为了最大的受益者,童家却没有被彻底踢出局,以前可以理直气壮的占便宜,童家欠的她来还,现在呢?
童寻川走了。
房间内,恢复了平静,柴宛如沉默着,周东景自顾自的吃着喝着。
吃完喝完,在柴宛如的服侍下换了睡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温热的水泡脚,柴宛如则就坐在地上,倚靠着他的腿,脸枕在他的腿上,双手在帮他洗脚,跟着他一起看电视。
周东景的小腿感受到了冰凉的水滴落下来感觉,他知道,柴宛如在哭,她不想如此,却必须如此,最严重的心理疾病,她给自己封闭起来,告诉自己,你是周东景的妻子,你必须以他为你生活的中心,你早已不是为自己而活,早已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