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走?”他皱了皱眉。
宋莹莹见他不大想见到自己,就站起来:“这就走。”
“坐下。”他却道,自己坐回去,看着一桌子的剩菜,一脸的嫌弃,“来人!”
不多会儿,伙计进来了,殷茁叫他收了菜,送一桌新的上来。
这才挽起袖子,慢条斯理地吃起来。
宋莹莹托着腮,看着他吃饭:“姐姐,你吃饭的样子真好看,换成男装也好看。”
同一套仪态,居然可以适用于男子和女子,男子打扮时不娘,女子打扮时不糙,也是神奇。
“叫公子。”他眼也不抬,淡淡地道。
宋莹莹嘻嘻一笑:“好的,公子。”
殷茁心头的气平了一点。正吃着,就听她又道:“我叫过姐姐、宫主、公子,不知道以后还会有什么新称呼?”
他顿了顿,抬起眼睛,就见她一脸好奇地看着他道:“公子还有没有别的身份啊?”
殷茁懒得理她,低下头去吃饭。
优雅地吃完饭,他叫伙计收了餐盘,自己净了手,又擦了手膏,才看向她道:“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做女子打扮?”
本来,如果人家问他,他绝不肯说的,并且还要发怒的。
但她一点好奇都没有,好像他认为重要的、含有特殊象征的行为,一点意义都没有,叫人心里不痛快。
“因为你仇男啊。”宋莹莹道,“当然不肯做男子打扮了。”
“你不好奇我为何讨厌男人?”他又问。
宋莹莹犹豫了下,没有立时开口。
她其实好奇的。书里没有说,他为什么对男人那么厌恶。但她想来,肯定是他身上,或者他周围的人身上发生了什么,以至于他厌恶男人。
但这种事太隐秘了,关系不够亲密,是不好探寻的。即便关系亲密了,实际上也不好问的,会触痛人心里面最难堪的地方。
她犹犹豫豫地道:“如果你愿意说,我想听。”
“我不想说。”殷茁立刻说道。
宋莹莹撇了撇嘴,一点都不觉得奇怪,冲他翻了个白眼。
殷茁却反而笑了,又问她:“你怎么不怕我?”他好奇极了,他从前捡过的女子,没有不敬畏他的,遇见别的人,也总会畏惧他,比如那个于氏,哪怕他帮了她的忙,她还是惧怕他。不论男女,都畏惧他。
只有宋莹莹不一样,她从来不怕他,从第一眼见到他就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