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鱼回到自己办公室,心乱如麻,只觉得自己实在是太过于鲁莽了,也不知道周瀚海回去后会怎么治他。
翻开书本,那剩下半章的合并报表他怎么都看不进去,抓了抓头发,扑在那张办公桌上。
果然,黄总一走,桌上的呼叫铃马上响了起来。
余鱼提了心肝快步前去了。
刚进去,余鱼立刻先认错了:“对不起周总,下次不会了。”
周瀚海只是淡淡地看着他,说:“不会什么?”
“啊?”余鱼有些奇怪他的问话,他喃喃着:“我以后不会睡迟到,也不会让别人知道我们的关系。”
让他多睡一会儿,本就是周瀚海允许的。
中午他睡醒的时候,对方抱着被角蜷缩着在自己身侧还在睡——他好像睡觉时怀里都要抱着点什么,有时深夜里周瀚海使坏把他怀里的东西扯走,他便会迷迷糊糊地抱着他的手臂,像只依赖人的小动物。
公司自然有公司的法度,他怎会允许任何一个人在汉城拥有特权,但那双准备摇醒对方的手悬浮在他身上片刻,又离开了——仅此一次吧。
就算让老黄那只老狐狸看到了,其实也没什么,看见了就看见了,顶多下次打高尔夫的时候被调笑上两句,在他们这个层次,金屋藏娇自然很常见,男男女女,长长短短——总不过于太特别。
只是他心里有些发堵,到底是什么呢。
对方做得很好,作为床伴,对自己几乎是予取予求,虽然有时弄狠了,也只会拿着那双又黑又亮的含着水汽的眼睛委屈地看着自己,纵然周瀚海心硬如此,也偶尔屈尊下去抱他在怀里安慰几句。
自己的生活习惯,他也一贯记得清清楚楚,即便第一次不会,教了一次后,他下一次便做得很好了,这样一个趁手的人,不由得让周瀚海偶尔考虑腻味之后,亦是可以留他在身边当个生活助理什么的。
一年的时间,说长也不长,说短也不短,到时候怎么处理,周瀚海目前还没考虑过。
看着眼前茫然无措的、甚至有些惶恐的人,周瀚海突然闭上了眼睛,
“没事了,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