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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人交给你,要什么审随便你”,丢下这话凌沉就回到马车旁准备带宁正回去。江成宽向前叩倒在地:“奴才有罪,没照看好两位主子,奴才万死不辞!”江成宽是真的难受,凌沉相信自己才让自己跟着宁正,没想到出了这事。江成宽看着凌沉从小长大,知道他的性子,自己也做好了受任何处罚的准备,哪怕是要了自己这条老命呢。

“罚,自然是得罚,就罚你回到王府事必躬亲的照顾宁正”。

江成宽一愣,半晌回过神,哽咽着嗓子谢恩:“老奴不敢辜负王爷心意”。

凌沉也知道此事怪不得江成宽,他一老太监照顾宁正生活还行,这种事他也就是干着急。江成宽还好说,那些跟着宁正的随从们就没这么好命了,每个都去领了罚,再也不能再凌沉身边伺候,前途算是没了。

凌沉带着受伤的宁正和凌霄回了王府,下车的时候凌沉拿毯子裹着宁正,小心翼翼的将人抱下马车,丝毫不假手于人,一路抱到了自己的卧房。将宁正安置在自己的大床上,派人去请了太医,还是得请太医院的人他才放心。凌沉交代侍女守着宁正,自己来到外室,凌霄正耷拉着脑袋在这站着呢。

凌沉知道,宁正这次出了意外,凌霄也是后怕又愧疚。凌沉摸了摸弟弟的脑袋,闻言道:“你也累了,快去休息吧,我让厨房给你熬了一碗粥,一会儿送去你房里。今天肯定不能回宫了,明天我带你回去,亲自向父皇解释。”凌霄心里酸涩,强忍着不让自己哭,轻轻点点头跟着侍女出去了。

太医来的很快,重新为宁正诊脉换药包扎,嘱咐凌霄要时刻注意宁正反应,半夜若是发烧就散开被子,拿清酒擦拭身体即可。太医走后,凌沉着中衣侧躺在他身边,细细的描摹他的眉眼,不舍得移开一瞬。

没人知道当他在街上看到宁正满身是血的时候,当他把他单薄的身子抱在怀里的时候,当他一遍遍喊他名字的时候,自己有多害怕,甚至他以为自己的重生只是一场梦,宁正还是毫无声息的躺在他怀里。

寅时宁正果然发起了烧,凌沉令人取来清酒,也不用侍女,自己给宁正擦身体。宁正烧的迷迷糊糊的,一会儿喊凌沉,一会儿喊爹爹,整个人都仿佛在飘着。他混混沌沌的飘着,前方迷雾中出现一人,那人背对着他,面前好像是一座坟,墓碑上写的字他却怎么也看不清忽然场景变了,他看到,还是这个背影,带军作战,受伤很严重,不要命一样的打还没等他看清呢,这个人又站到了墓碑前,手中寒光一闪

“不要!”宁正大喊出声,侧卧在他身边虚揽着他的凌沉一下子惊醒了,连忙查看宁正的状况,检查了一下,伤口没裂开,额头也不那么烫了,凌沉松了一口气,把宁正的头护在自己怀里,慢慢的拍打他。宁正被凌沉抱在怀里轻轻拍打的时候还有点愣愣的,意识慢慢的回笼才感觉到疼,小动作的动了动,凌沉立刻扶住未受伤的肩把他固定住,就听见凌沉说:“你伤了右肩,伤口还在渗血,不能乱动,听话,想干什么就吩咐下人”。这么被凌沉哄着,宁正后知后觉的有点不好意思

凌沉没觉得有什么,仿佛这都是自然而然的事情,看宁正醒了凌沉下床披上外袍就让人把太医叫进来了。太医也很无奈,这宁少爷情况已经稳定了只需要好好休养就好了,结果这王爷大早晨的就把太医招来等着他醒了为他把脉,真真是!敢怒不敢言!

太医思绪纷飞,动作不停,重新给宁正把脉开药,细细的交代注意事项,总之就是尽量不要乱跑,好生休养,忌鱼虾羊肉等发物,甚至如何沐浴太医都交代清楚了,凌沉才放人走。太医一走,凌沉就不再那副生人勿进的样子了,撩起衣摆就坐在了床边,把宁正轻轻地扶着坐起来,在他身后放了个软枕让他靠着,侍女上前伺候宁正涑口换衣。

凌沉担心的看着,生怕侍女不小心碰着他伤口,恨不能自己上手,等到宁正脸红的不行的时候才去了外间换衣服。等一切收拾完毕,凌沉吩咐厨房去做一些适合养伤的粥,还温声问宁正想吃点什么点心。

宁正想了又想,还是张口说道:“王爷,我我现在醒了,没什么事了,回自己房间养伤吧我怕”我怕在这实在是耽误王爷休息。

这句话还没说出来,凌沉捧住他的脸就亲了上来,宁正瞬间睁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