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交代了庸伯有事就打电话,回去洗了个澡,刚躺到床上手机就响了,庸伯说陆奇安醒了要马上见他。
陆闲庭只得起来,换了干净的衣服赶去医院。
等他推开病房门的时候,陆奇安已经坐起来了,精神不错的在喝米汤,庸伯在一旁给他切橙子。
见他来了,陆奇安让庸伯先出去。
庸伯给了陆闲庭一个别发火的暗示,关上了房门。陆闲庭走到床边,还没开口就看到陆奇安把杯子重重放在桌上:“舍得滚回来了?潇潇呢?”
陆闲庭张开嘴,条件反射想驳斥他,又想起医生和庸伯的叮嘱,只得按下火气:“他走了。”
“畜生!你知不知道潇潇为你做了多少事!你怎么能把我那么好的孙媳给气走了?!”陆奇安一点也不像刚犯过心脏病的人,他打了一辈子仗,即便六十多岁了也声如洪钟,身强体健。
之所以心脏病犯了,是那一阵刺激太过,没缓下来。
陆闲庭低头不语,他已经很多年没这么顺从过了。陆奇安发过了最初的那阵火头,也没那么激动了,一副恨铁不成钢的骂道:“我不管你怎么做,必须把潇潇哄回来!如果他真的要跟你离婚,那我也不要你这个孙子了!你给我搬出去,以后我死了也不准回来送葬!”
陆奇安是个火爆脾气,陆闲庭见他越说越过分,也忍不住了:“你为了个外人连我都不认?”
“外人?”陆奇安气的脸红脖子粗,拿起手边的遥控就朝陆闲庭砸去:“你把潇潇娶回家七年,还在说他是外人?!”
陆闲庭被砸到了太阳穴附近,眼前一阵晕眩涌来。他咬紧牙,好不容易站住了没晃,又一个梨砸在了肩上。他看着滚落在地的水果,眼眶逐渐烧红了:“当初是我想娶他的?明明是你被他哄得晕头转向,见了那份信息素报告就非要拆散我和夜阑!”
“你怎么到了现在还在说这种混账话?”陆奇安大口喘着气,陆闲庭这才发现他脸色又开始发白了,想让他先躺下。
陆奇安拽着陆闲庭的的领子,松散的眼皮耷拉在睫毛上,浑浊的瞳孔里满是悲痛欲绝,怎么都不肯躺,只是一个劲的摇头,嘴里喃喃着“造孽”的话。
陆闲庭拿他没办法,想叫医生来也被他阻止了。爷孙俩就这么僵持着,直到陆奇安冷静了下来。
“我真的没想到你还在恨他……是我不好。当年我不该拜托潇潇,更不该插手你们的事。如果不是我,他也不会受那么多委屈,把什么都藏在心里不敢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