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白云宣问他:“我不是记得他学的是跆拳道嘛,怎么改书法了?”
“我觉得书法更适合他,我给他换了,先练着吧。”
“也是,那小子打人太他妈的疼了。劳资上次让他不小心砸了一拳,肚子疼了好久。练书法好,修身养性。”白云宣说完又说道:“不信你真的是人生赢家了呀,猫和儿子都有了,就差个事业”
不信是陈诺言的外号,大概就是诺言——不信的意思?几个发小不知道是谁先开了头,叫着叫着也都习惯了。
白云宣说到一半突然停了下来,他看着陈诺言又赶紧说道:“没事,咱们还有明年。不急在这一时半会的”。
“嗯,”陈诺言说:“是不急。”
明年都要毕业了,还有什么用?
百花园坐落在半山腰,可以驱车上去。陈诺言和白云宣到了之后,白云宣去找地方停车。陈诺言的脚不方便活动太久,就坐在石凳上等白云宣。他等着无聊,就拿出消毒水对着周围喷,喷完了又拿出驱蚊水和驱蛇水也喷了一遍,这才重新坐下来。
许是驱蛇水的味道太重太难闻,许滚滚跳出他的书包跑了出去。
陈诺言心下着急,也顾不得脚方不方便了,起身就跟着追了出去。
陈诺言跟着许滚滚跑到园子的一角,周遭有一群坐着轮椅穿着病号服的人在散步。他仔细揉了揉眼睛,这才又重新睁开,眼前是昨日对他横眉冷哼的许梓森。他此时正屈身半跪在轮椅前方,由于侧着的原因,陈诺言看不清轮椅上的人的脸,只看得清那一头棕褐色的头发。陈诺言脑子里灵光一闪,有种撞破人家隐私的羞愧感。
他轻手轻脚的抱起蹲坐着的许滚滚,双手捂着许滚滚的嘴,任由许滚滚滑腻的舌头在他手心里舔舐。
等到走回了原处,他才放开许滚滚深呼吸了一下,就跟做了多惊险的事似的。
许滚滚适时喵了一声,重新跳回书包上睡大觉。陈诺言险些扑过去捂住它的嘴,又觉得自己大惊小怪了。自己又没做贼,怎么跟个贼一样紧张?
陈诺言围着原地转了两圈,最后重新坐下在稿纸上开始画图。这才画了许滚滚的轮廓,他脑海中又显出了徐梓森跪在那女人前面的样子。褪去一身的锋芒,他的眼神柔和中带着情意,硬生生挡住了锋利的五官,整个人都像是陷在了温柔乡里。
陈诺言想:“原来有些人不是不会温柔,而是不对你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