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这个来历不明的人,好像从没做过伤害自己的事,可他一时间还是无法接受这个陌生人。
晚风渐起,太阳的余晖渐渐退下,寒意袭来,舒锦芸不禁打了个哆嗦,但是她极力忍下,只有发梢微微颤动。
这一幕自然是落入了程奕信的眼。
“来人!”他喊了一声,“扶皇后进屋休息。”
闻令的宫人们蜂拥而上,有人为舒锦芸披上披风,有人抱起榻上的貂皮大袄,有人在搬起美人榻,硬生生在两人中间形成了人肉屏障。
隔着屏障,舒锦芸看见程奕信转身出了广安宫,受了寒的脸上再无血色。
是夜,四下无人时,映儿看着无精打采的舒锦芸,担忧地问:“娘娘下午和皇上是怎么了?”
程奕信离开的时候,神色也不是很好,浑身散发着寒意。整个广安宫的人都看见了,议论纷纷,映儿有些担心。
舒锦芸靠坐在床上,捂着肚子,有气无力地回答:“没什么,一些往事。”
熄灯的映儿手一滞,若有所思道:“有些事过去就是过去了,不管你是多委屈,多艰难,都过去了,还是不要常提起的好,只会给现在徒增烦恼。”她就是这么做的,她的过去就像一团云雾,虽围绕在她身旁,但别人却从不知晓。
舒锦芸拉过被子,背对着映儿,说:“说过一次,就翻篇了。我累了,就先睡了,你也早点睡吧。”
听她下了逐客令,映儿也不好再说些什么,帮她捻好被角,便退下了。
待声响散去,舒锦芸在昏暗中睁开了眼,翻了个身,看着仅剩的桌上一豆暖烛,脑子混沌。
不知何时,她又做了个梦。
梦中,她站在手术室特设的观看间内,而躺在手术台上的,也是自己,或者是另一个舒锦芸。
手术台上的她,脖子以下被拉了帘布,一群医生围着她的胸口忙碌着,她知道他们是为自己的心脏做手术,这么多年,她也做了不少类似手术,每次都治标不治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