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也是牵挂朕,才会体虚,进而身体孱弱,母后是否也要怪罪朕?”程奕信拱手道,“还是母后要怪罪这个天下?毕竟若不是国未安|邦,朝野未平,儿臣也不用这么担忧。”
他说得不卑不亢,但尽露其锋芒。
太后的母族高家在滇南镇守边关,最近和缅民摩擦不断,而朝堂上一直默默支持高家的方至简,与舒锦芸的父亲舒续实也是政见不合,每每都吵得不可开交。
程奕信借着此次机会,也算是通过太后高羽善警告高、方两家。
太后一时间被堵得哑口无言,丹唇几度翕合,却终是未发一言。
而静立在一旁的舒锦芸听得云里雾里,这简单几句就可以压住太后的气焰?那自己刚才岂不像一个跳梁小丑?无尽的懊悔涌上她的心头。
“算了,哀家乏了,你们先下去吧!”太后扶着额头,撑在凤椅的靠手上,闭上了眼。
“儿臣告退。”舒锦芸和程奕信异口同声道。
宣寿宫内看上去甚是冷清,全是光秃秃的树木,一点绿色都没有,唯一有些颜色的是墙边的几株梅树,开着淡粉色的花,却无一片叶子,像是天边的一簇云彩。
“快去找太傅来。”踏出宣寿宫的舒锦芸隐隐约约地听到太后吩咐道。
太傅?她的绯闻男友?舒锦芸心生疑惑。
“太傅是谁?”她侧头问。
程奕信停下了脚步,疑惑地望着她,道:“太傅就是我们的老师,你忘了?”
“啊?他已经是太傅了?什么时候的事?”在舒锦芸的脑海中,那位面容慈善的男子实在是不像个偷情的人,她好像姓方,好像是方政琛的父亲。
啊!难怪太后会帮蔡絮浓,他们是一伙儿的!
舒锦芸一脸震惊,想立即将这个发现告诉程奕信,却碍于宫女们,硬是憋在了心里,胸口发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