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陆小儿子没有被他带偏,也实属不易。
婕西笑着开解林谨言:“你别介意,他其实啊,就是恨铁不成钢。你当初没有好好学,确实是气到他了。”
“那时候不懂事。”
婕西又道:“其实你是很有天分的,长陆后来一提到你就是,他有天分,就是他不肯好好学啊,真是气死我了。”
婕西学李长陆的语气,刻意说得很夸张,逗得林谨言忍俊不禁,心里更涌起些愧疚来。
“我这次会好好学的。”
从李长陆家离开,林谨言先去了一趟书店。
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画画了,可能快有一年的时间了。
长时间不画,他都不知道自己倒退到了什么地步,可能等李长陆一考验他,他就会原形毕露,能把李老师气得心肌梗塞。
李老师说他鬼画符,也不算说错。
林谨言买了一堆东西,从颜料到画笔画纸画架,都要重新准备。在去上课之前,他得先练练手,不能到时候画得太难看了。
在来英国之前,他已经找清洁人员打扫了他曾经在英国住过的公寓,这次过来依然是住在这里。
他没带什么行李,反正缺什么在这边买就行了。
回去的路上他抱了一堆东西,从电梯里出来,为了给别人让路,颜料不小心掉到了地上,包装不太严实,一时撒的满地都是。他躬身要捡,笔又稀里哗啦掉了出来。
他没好气地把装着画架的纸箱子放到一旁,准备慢慢捡的时候,就见对面一双擦得锃亮的皮鞋停在他的颜料前,顿了顿,退后一步。紧接着,他便看到这人弯下了腰,修长的手指伸出来,一样样慢慢捡了起来。
不管是颜料还是画笔,在他宽阔的大掌里,都像小孩的玩具一样。
他手腕上的钻表和袖子上的宝石袖□□相辉映,折射着楼道里苍白的灯光,有些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