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他力气太大,还是这车玻璃太脆弱,竟咔擦一声裂出几条蜘蛛网似的裂缝来。
手机却完好无损地落在中控台上,安静片刻后,还叮叮当当地响了起来,手机屏上,此刻无比刺眼的三个字跳出来。
林谨言把车钥匙翻了出来,和手机扔在一起,下了车,砸上车门。
他今天从顾旭那出来的时候,开的还是顾旭的车,那辆在酒吧偶遇时的车,不知道载过多少逢场作戏,搭过多少露水姻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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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谨言打车去了酒吧。
下车时外面风雪飘摇,他明明穿的不少,但还是觉得冷,雪花都扑在脸上,好像结了厚厚一层冰,从温暖的车上下来没片刻就觉得脸上僵硬。
他找不到人陪自己喝酒,快过年了大家都有事,他进了酒吧,一个人坐到吧台边,坐了好一会才对调酒师道:“一杯香槟。”
他感觉自己好像很久没有喝醉了。
喝醉是什么感觉。
大概就是头晕目眩,看谁都像某人,看谁都恨不得一拳轰上去,发泄心中的怒火。
但是偏生有那么些理智,知道某人现在不在国内,还在英国养病。知道他得的是癌症,是早期不是晚期。
他突然又不像之前那样庆幸,反而想着,要是顾旭是晚期就好了,他不需要他能陪他长长久久,反正他也不信。是晚期的话,活那么几个月,说是陪他一辈子,他是信的。
几年几十年是一辈子,几个月十几个月也是一辈子。他一点也不贪心,宁愿这一辈子能短一点。
他趴在吧台前,喝完一杯就让调酒师倒,一杯接一杯,从来不知道自己酒量可以这么好,不知道多少杯了,脑子都还是清醒的。
游铭和朋友一进酒吧就看到了林谨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