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决的身体软得像滩泥,他是按时服用抑制剂的,知道和标记自己的Alpha接触会大大提高情动的几率,却也心存了几分侥幸,却不料只是和宗旻见了一面,半夜醒来时体内涌起的热度就像要将他烧化一样。好在这几年他都是靠自己解决,比这难受的时候也不是没有过,一到抑制剂都不管用的时候,倪山乔就懂事得不行,隔几分钟就迈着小短腿跑去看门锁好了没有,自己都没水池高,就踩在小板凳上给他一趟趟地换毛巾。他这么想着,手指往被弄得湿淋淋的屁股缝里羞怯地探过去,指尖立马就被那个小洞紧紧咂住,发情的Omega几乎不怎么样用扩张,他用指腹很轻地揉了一会儿,就伸进去两根手指,咕咕流水的后穴贪吃地吞到第二个指尖,他连指根都是湿湿热热的了。
他一点儿都不想惊动宗旻,好在宗旻一早就看出他的顾虑,像要让他放心似的告诉他家里的佣人全部都是beta,至少不用害怕被旁人发现。他咬紧了嘴唇,连喘得大声一点都不敢,因着只想快点解决,左手继续往后穴里挤,在肉壁上带起让他浑身瘫软的酥痒,另一只手握住自己那根因为情动而硬硬的小东西,很生涩地撸动着,自己住了这么久,他还是没学会怎么让自己在发情的时候好过一点,总是弄得很笨拙,不得要领。他用力眨了眨眼皮,很羞耻地逼迫自己回忆初夜的时候,把在后穴里搅弄的三根手指想象成是宗旻的那根大东西,正硬硬地杵进他的身体里,而现在握着自己性器的,是宗旻宽阔的大手,那上面的枪茧又厚一些了吗,很脆弱的小东西,被他握的时候都会有一种敏感的痛……
“呜……”他终于碰到了自己敏感的地方,手指微屈着按压内壁,搅出咕滋咕滋的声响,那个地方像是个拧不太紧的水龙头,水流得他都脸红心跳,宗旻那次是怎么说来着?说他水多,在他害羞得不行的时候又温柔地俯首吻他的脸,告诉他这是夸奖。
在旁边没人的时候他一般都会叫出来,含混地喊哥哥,在濒临高潮意识不清的时候会叫宗旻的名字,在一个个难熬的日夜里,只有他幻想着是宗旻在操他的时候,他才允许自己放肆地想念宗旻,他的哥哥曾经把自己埋进他最深的地方,在他身上留下除非洗标记才会消失的印记,他被紧紧箍着,在宗旻的怀里颤抖着高潮。哥哥,总想这些可真下流啊,他想,可是我也只剩这些东西了。
但是显然他今天不能出声,咬着嘴唇忍得很辛苦。宗旻也发现了,空气里大多只有倪决用手指抽插带出来的水声,他的角度看得不能特别仔细,只能瞧见倪决粉色的性器被细白的手指圈着,在撸到根的时候能隐隐约约瞧见一个秀气的头部,倪决只有在憋狠了的时候,喉咙里会溢出一点儿泪汪汪的呻吟,蜜橘的味道越来越浓,让他整个人都有一种多汁的甜蜜。倪决又把腿屈起来了,在弄着自己后穴的那只手的手腕有点儿抖,在夜色里格外白的大腿肉就无意识地抽搐一下。
倪决的睡袍没有脱,但是因着手臂的动作,衣摆被撩得特别高,在白润的胸脯上层叠地堆起,倪决有时候会弄一下自己的乳头,好像那儿很敏感,捏一下他就痉挛似的哆嗦一下,他的腰几乎已经没在贴着床单了,而是被刺激得拱起,整个人都泛起一种粉色,宗旻隐隐约约听到他在说些什么,然后好像是立马意识到自己做了错事,把嘴唇抿得更紧,只有一些带着鼻音的哽咽。
其实自倪决回来,宗旻几乎是一直强迫自己不去想有关倪决的Alpha这件事,他不关心倪决是否被标记过,也不关心他被谁标记过,倪决全须全尾地回到他身边,这是顶重要的事情。可他这才意识到,倪决和另一个人做了Alpha与Omega之间能做的最亲密的事情,他们甚至还有了一个孩子。宗旻深深地吸了口气,还好倪决没有带着另一个男人出现在他面前,这样倪决就会永远不知道他的欲望有多疯狂,又有多肮脏。
我或许会杀了他,他很平静地想,不,只要看着你在想着他自慰,我就已经想杀了他。
倪决的高潮是无声的,他渗着一层薄薄的汗,活像是轮被从水底捞出的月亮,他弓起脊背,身体软软地拉出一个弧度,小腹上溅上几滴稀薄的浊白,宗旻看他像是没有力气的样子,以为他就要这么睡了,心想等他睡着,再进去给他盖盖被子,却看倪决缓了一口气,睡袍还湿漉漉地黏在身上,勾勒出很柔和的线条,简直比刚才露了大半的样子还要色情,小家伙像是被抽掉了骨头,却还是撑着力气从床上爬下来,把床单掀下来,蜜橘味儿的汁液被他兜在一起,胡乱地团在一起,宗旻忙退到拐角处,看他抱着床单走出来,还左右看了看,谨慎得像只偷食的小猫。
哦,出了事不记得找我,倒是记得洗床单。宗旻听着盥洗室传出来的水声,有点儿无奈地揉了揉眉心,好在依仗军人过人的意志力,刚刚涌起的欲望已经被生生压了下去,他被渐渐淡去的蜜橘味儿抚慰了,正想看着倪决睡了就回房间,就瞧见小家伙光着脚跑了出来。
他连被弄湿的睡袍都洗了,整个人就裹着一条短浴巾,只能勉强遮到大腿,不知道是因着温度降低还是方才被他自己揪的,乳头涨得像两枚红果,屁股那儿把浴巾撑得很满。宗旻听见自己的大脑轰的一声,他看见倪决带上门,才无声地走进洗手间,他抬起头来,在镜子里看见了自己烧红的双眼。
第6章
当晚自然是睡不得什么安稳觉的,宗旻起得已经算很早,硬质的衬衫挺括,嘴唇薄得像刀刃,他对着镜子漫无边际地看自己眼球上的红血丝,扣子系到最上面一颗。嗯,藏得蛮好,一个端严的好兄长,他满意了,走出门去。
倪决却不知道配合他,两条细绳乱糟糟地缠在一起,把个粉红小围裙兜在身上,正被佣人们从厨房里推出来,腰被掐得只有那么细细一把,抓着一个锅铲手忙脚乱,活像个除了漂亮毫无用处的小妻子。宗旻的喉结上下颤抖一下,他那一点儿经年隐秘的痴心妄想,突然看到一丝成真的苗头。倪决其实还在发困,他昨晚可真是忙得不行,起床全靠生物钟硬撑,结果看见围裙就跟条件反射一样,钻进厨房把佣人们吓了一跳,只晓得这是昨晚先生带回来的人,也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一个胆子大的见他这副主人的架势,张口就来:“太太您不用忙这些的!”
太太,太什么太,倪决吓了个半醒,扭头看宗旻,眼神很无措,宗旻分明已经听到了,低头不疾不徐喝完一杯黑咖啡才过来,看神情也不像被冒犯到,捏着他的后颈往下一按,让他坐在椅子上继续点着小脑袋打瞌睡,这才和佣人们说了一句:“倪决,以后就在家住了。”
倪决半梦半醒地点了点头,心里却想,为什么只介绍我名字,却不讲我是他弟弟?还没等他想出个所以为然,就被人捏着下巴把一片现烤吐司塞进嘴里,他鼓着腮帮子咀嚼,抬眼向宗旻看过去,宗旻却已经没在看他了,正漫不经心地翻一份报纸。
他太困了,本来就没什么胃口,喝了两口牛奶就示意宗旻自己饱了,敲了敲倪山乔的门喊他,倪山乔却已经醒了,光着屁股坐在床上,对着满满的衣柜发呆。
“我要自己穿衣服。”倪决拎着他的小胳膊给他套上那件蓝白色条纹的海军T恤,又给他提裤子,专心致志地对付那个挺难弄的扣子,对倪山乔的抗议置若罔闻。
“好啦。”倪决心想这些衣服是宗旻挑的么?审美还不错,他蹲下来问倪山乔,“你上次裤子都穿反啦,下次再自己穿好不好?现在去吃早饭。”
在出租屋里时,倪决的薪水只够买那种塑料制的板凳,倒也不太高,倪山乔奋力一番也可以自己坐上去,对着这种成套经年的桌椅却没了办法,只能不情不愿地伸手让倪决抱着坐上去,皱着眉吃早餐。
“今天我叫他们弄套儿童座椅来。”宗旻看着一大一小坐在自己对面,心软得不行,“你看看还缺什么东西,告诉管家,让他去置办。”
“喝粥还是喝牛奶?噢要喝粥是吧,妈妈给你拿勺子……”倪决手忙脚乱地喂着孩子,恍惚了一下才想起要说的事情,“不用了吧……我今天回去上班,看缺什么自己买了就好。”
“上班?”宗旻想到他是从哪儿把倪决捡回来的,轻轻皱眉,“你还要回Paradise?”
“也不只是去那儿……我白天在一个画室教学生……”倪决的声音越说越小,缩了下脖子,“你那么看着我干嘛,签了合同的呀……”
宗旻有点想笑,又气又无奈,他哽了哽:“还要做多久?卖给人家了?”
“会所那边签了一个月,也就还有一周。”倪决开始掰手指,“画室那边我带着两个学生,等他们月底考完也就差不多了,但是……”
宗旻不说话了,但是眼神又黑又沉地看着他,这就是在问他:但是什么?
“但是我肯定要工作的呀。”倪决小声咕哝,“我回了家也不能……不能啃老。”
宗旻一口水差点喷在报纸上,全赖多年冷漠出的一副天塌也不改的脸色,这才没失态,清了清嗓子说:“叫人接送,下了班给司机打电话。”
不是连了内网的车子,连这片别墅区都是进不来的,倪决知道这个,乖乖点头,看着他哥穿军装,全黑制服,金色的风纪扣一丝不苟,英俊得无法无天,他心满意足地回卧室去,正瞧见往书房走的管家,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拦住人家:“那个……您知道哪儿能买到效力比较强的抑制剂吗?”
“这些地方都能买到。”管家微微低头,“如果有需要,小倪先生可以吩咐我们去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