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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弃的砖厂里，没有灯光，连月亮都没有。

山风从四面八方吹过来，仿佛要把身上的肉都刮下来。

顾衍之就这么被绑在一把椅子上，那些人给他身上盖了一床被子，这才没让他被冻死。

也仅仅只是没有被冻死而已，他感觉身上的血液都已经凝固了。

有人出来了，顾衍之没有睁开眼睛，那人捏住他的下巴，用什么东西撬开了他的嘴。

他闻到了酒的味道。

酒精度极高的白酒顺着喉咙火烧火燎的流进胃里，已经饿得麻木的胃也跟着烧起来。

顾衍之完全挣扎不了，被那人强行灌下了大半瓶白酒。

胸膛上的衣服都湿了，风一吹，冷得人发抖。

但是胃里相当热。

不，不是热，是疼。

空腹喝了那么多白酒，他原本就不好的胃直接痉挛。又仿佛变成了一个火球，要把他从里到外整个烧起来。

“噗……”酒和血喷了一地。

陈楼大概是没想到这个男人如此的娇贵，为了防止他冻死给他喝口酒，竟然还吐血了。

脸色沉了沉，又在顾衍之脸上拍了几下，陈楼冷笑一声：“只要宋禹年来得快，你就不会死。”

“你杀了我。”顾衍之说，声音很轻，强忍着胃里的剧痛才没有叫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