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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候月台上已经没人了,苗小伟龇着牙,舔了舔嘴唇,恨恨地盯着周警官:“你怎么知道我在火车上?我没想逃逸,我只是想逃开那些要债的。”

“按照规定,在被取保候审期间,未经相关单位允许,不得离开所居住的市、县。你偷偷买车票,带着这么多行李,逃往他地,不是逃逸是什么?走吧。”周警官懒得理他,示意同行的警察把他带走。

苗小伟死活不肯走,偏着头,愤怒地问道:“是我爸?还是我妈?到底是他们谁出卖了我,你告诉我,让我死个明明白白。”

听到他怨恨的声音,周警官蹲下身,抬起他的下巴,鄙夷地说:“你该好好反省,为什么当初愿意倾家荡产都要替你还款,以让你少坐几年牢的父母,为什么会突然放弃你了!这都是你自找的,也别在我面前耍横了,走吧。”

一席话说得苗小伟悻悻的,再也没了先前那副愤世嫉俗,一副你们都对不起老子的模样。

他垂着头,有气无力地跟着警察出了车站,坐上了警车。

从头到尾,他都没发现,夜色中,有两个头发半白的老人相互搀着,远远地望着,直到他上了警车为止。

见警车呼啸而去,走远了,苗父回过头,轻轻拉着苗母:“都看见了,这样是最好的结果,走吧,咱们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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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两日,又有小贷公司的人又陆续找上了门,而且还出现了不少生面孔,这让苗母庆幸不已,得亏她当时狠下心,听从了沈容和老伴的建议,把儿子送回了拘留所,否则,这么多人,每个折腾一次,她家小伟不死也得残。

不过苗小伟已经被收了监,冤有头债有主,法律上也没规定,老子一定要替儿子还债。要债的再找苗父苗母就站不住脚了,更何况,苗父苗母都一把年纪的人了,他们也不敢逼得太狠,否则,万一这老两口反过来碰瓷,或者干脆不活了,跟他们鱼死网破怎么办?

搞了几天,见苗小伟的父母实在是拿不出来钱来,又没有小孙子什么的,能威胁他们,要债的只能自认倒霉,渐渐消停了。

连续三天,都没有人来找麻烦。苗父苗母绷得紧紧的神经终于稍微放松了一些,经过这次的沉重打击,老两口什么都不想了,就只想安安稳稳地在单位里干到退休,踏踏实实过完人生的最后一段旅程。

可这种平静没有持续多久就被一通电话打破了。

“喂,周警官,是咱们家小伟有什么事吗?还是他的案子要开审了?”苗父接到电话,紧张地问道。他们已经没有钱给苗小伟请律师了,就用了援助律师,判多少年,听天由命吧。

听到苗父语气里的小心翼翼,周警官心里很不是滋味,但出了这种事,他也不可能瞒着苗父。

停顿了几秒,他平铺直叙地说:“重新收监后,我们给苗小伟做了一次体检,发现苗小伟hiv阳性,为避免出现误差和失误,今天又给他做了一次检查,还是阳性。也就是说,苗小伟感染了hiv病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