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他坐着,蕊白衣站着,两个人离得很近,短暂抛去那些复杂的情绪,夜润才发现两个人的呼吸已经离得这么近了,他从蕊白衣的下巴盯向他的唇,忽觉喉咙一痒。
像是要打破这安静,夜润开口道:“罢了,死在这么漂亮的一双手里,我在地府里也能比别的鬼得瑟。”
这人坚定不移地以为蕊白衣这么着急关切地给他擦药,绝非是担心他,而是想用温柔乡毒死他。
蕊白衣懒得理他,给他擦胳膊上的伤口时,发现夜润黑衣里还穿了两件衣裳,将伤口含住了,不方便她涂药,她二话没说,凑合着那被簪子扎破的口子一撕,将夜润的三件衣裳全部撕开,再把药撒到他伤口上。
“……”夜润呆在那,都顾不得药撒到他伤口上时那灼烧的疼意。
这女人,为了要他的命,这么明目张胆、胆大妄为,谁给她的胆子?
“就这么想要我死?”夜润冷笑一声。
蕊白衣手指立马往夜润的伤口戳了一下,似乎觉得这样或许可以终断他的被害妄想症。
“嘶,你这个女人!”夜润脸色更冷了一度,他觉得自己定是疯了,放着巨额的赏金不要,偏要在这给猎物反杀他的机会。
都怪这女人长得太美,他一看见她,骨头都软了,哪还下得去手。
“你很聪明。”夜润哑声低嘲了一声,变幻上嗜血修罗的脸,盯向蕊白衣如泉缱绻的水眸,射去一记冷光,“可你以为给我下了毒,我就杀不了你了?女人,你太天真。”
夜润用猎豹般的桃花眼盯着蕊白衣,手抬起来蹭到自己的伤口上,指尖从自己的伤口勾了点儿血,送到唇边,咬了下去,他正准备说“我的血这么甜,你想不想也尝尝?”,渗入口腔的却是一股子酸涩的药味,差点没让他呕出来。
他给忘了,眼前这小东西给他的伤口抹了毒药。
草!他这是被美色迷得神志都不清了!
他感觉他的脑袋开始犯晕,骨头开始发软……
他夜灭罗刹润,怎能死在一个女子手里,还死在这样一个香闺里?他想象了一下明日早上他的尸体被抬出去遭受万人唾骂的场面,额角的青筋凸了出来,立马抬掌擒住蕊白衣还在给他擦药的手。
这手如此细嫩,软绵无骨,他只稍一拧,就能将之折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