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地看见一群彪壮结实的汉子丢了手里的铲子和斧头,扯着衣服边一拉,把衣裳脱得只剩下一条裤衩,噗咚一声,把大汗淋漓的自己跳进河里,三两个拍着胳膊打起了水仗。
其中一个,马翠花和她的三个哥哥再熟悉不过。
“三哥哥真是的,发榜这种大日子,他还能有心情下河玩水。”马狗蛋皱着一张脸,像拉不出来粑粑一样难受。
马翠花“唉”了一声。
牛车驶到河边,马狗蛋对着河里游得最欢的那个赤胳膊赤胸的壮汉喊了一声,“三哥哥!”
壮汉扭过头,是一张无比帅气的脸,即便皮肤被太阳晒得有些黝黑,他那双比女人还美的桃花眼和他那双立挺挺的大浓眉,足可以把村里的小姑娘们都勾了魂去。
瞅着这张脸,马狗蛋心里想:唉,要是能靠脸吃饭就好了,还考啥科举啊。
马大润甩了甩湿答答的头发,手捋到额尖,将湿发整个顺到后面,从河里游上岸,捞过河边的衣裳胡乱擦了一把头发,将裤子穿上,把衣裳往肩头一搭,他扬了一下眉,朝马狗蛋他们走过去。
“瞧你们那表情,我又没考上?”马大润勾着唇,跟在说“你今天又要吃饭了?”没什么两样。
那没所谓的态度,那淡定的反应,令牛车上的四个人额头飘出几条黑线。
马铁柱缓了一会儿,不唠叨也不埋怨,说道:“没事儿,下次一定考中。”
马富贵:“是啊,这个还可以再考的嘛。”
马大润挑眉一笑,“下次?”
他脚一蹬,将地上的锄头跷到手中,握着锄头往前走,背着身对马铁柱和马富贵说:“没有下次了,我啊,跟你们一样,干活的命,舞文弄墨不适合我。”
马铁柱:“……”
马富贵:“……”
马翠花皱着脸:“啊,我的糖葫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