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衡颔首,“这是目前唯一合理的猜测,因为系统的提示不会那么废,我现在留有的疑惑是,这个关于整个迷路森林的秘密,和女巫又有什么样的关联,那面镜子下方,是女巫的头像。”

“这个问题暂时不急,我们先回房。”

两人穿过长廊,快要到门口时,就看见傅凭栏的房门敞开着,里面有士兵在说话的声音,两人目光一触碰上,季衡立刻后退先找地方猫起来。

原来是昨天收获未果的总管又来了,但这一次有了傅凭栏的“提点”,对方刚进门准备要锁门就被查看的士兵逮了个正着,这会儿他们在叽叽喳喳觉得总管已经死了,这人是鬼。

那总管被押走的时候,愤恨得看着傅凭栏。

“你怎么这样看着我?”傅凭栏摊摊手有些无辜,“我真的什么都没做,也不是我让你偷的也不是我抓的你,我今早还在吃饭的时候跟她求情了呢,但你又不是不知道,女人心海底针,伴君如伴虎……”

那人走的时候朝着傅凭栏翻了个巨大的白眼,傅凭栏耸耸肩转身关好了门,看到季衡刚好从阳台上翻进来,傅凭栏松松衣服扣子,“凡事留三分,日后好相见。”

季衡摇摇头,喊了一声“卡”。

傅凭栏换下衣服,笑了,“收工!”

第40章 信仰的种子(7)

季衡觉得傅凭栏的状态有点奇怪,但又好像是自己想多了,始终有点不安,“你其实很担心陈医生吧?”

“我其实还有些自责。”傅凭栏轻声道,“其实他刚来医院的时候,顶多是个善恶分明的小医生,他一直跟着我,我算他半个师傅,但我除了教会他做手术的经验外,没有教他正确处理医患关系的方法。”

“现在这个世界,人祸尚且不说,天灾已经十分频繁,医院每天都是人满为患,愿意学医的人却越来越少,因为在这种环境之下,压力实在是太大了,我一个院长都还得是不是做几天的手术,不是为了别的,也只是帮他们减轻些压力罢了。”

“平常遇到医患关系,都是他们自己处理的,陈医生就是这样练就了三寸不烂之舌,他对的,他就会毫不留情喷回去,他错的,他也会堂堂正正认错,有一说一,我一直觉得在这个世界可以有血有肉的活着,是一种奢侈,我也从不提倡就一味的忍让,所以我从不多插手。可我今天却在想,如果我曾经也劝诫他,适度避其锋芒,是不是今天……”

季衡打断他道:“可锋芒棱角不就是一个人最大的特质吗,我觉得陈医生也会感谢你,一直让他在做自己。”

“不过再见到他,你是得告诉他,在喜欢的人面前,要把棱角变软一点,不然会打一辈子光棍的,再帅也没有用。”

两个人都想到陈之妄的毒舌,一起笑了起来。

季衡又道:“而且我说真的,陈医生今天之所以敢这么刚,也是因为信赖你,只要你在,他会是一种放松的状态,傅院长,你任重道远啊……”

“那没办法了。”傅凭栏笑出了声来,想去卫生间洗把脸清醒一下,“能者多劳。”

“那打算怎么救陈医生?”季衡靠坐在床头上,看了眼窗外,喃喃道:“月亮越来越小了,快到月末月初了应该。”

“你刚才说什么?”傅凭栏从卫生间走出来,脚步一顿。

“哦。”季衡以为是他刚才没注意听,“我问你打算怎么救陈医生,这女皇说变态还挺变态的,我们最好早些行动,不然陈医生只怕凶多吉少了。”

“不是这一句。”傅凭栏走到阳台的位置,伸手把门打开了,此时正值黄昏过后,天边的启明星隐隐若现还不明朗,但是月牙已经斜斜挂了起来,“我知道她为什么定在明天的婚礼了,明晚的月亮只会更小,那些魔鬼的能力就会更强,光靠茱萸已经镇压不住了。”

季衡:“你真的要跟她结婚?她不知道还在打着什么算盘呢……”

傅凭栏关了门转身回来,“在艾莉女皇的统治阶段,她结束的那天恰好是月初,所以我想,就是明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