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之妄已经看过了伤口,“不过躲得及时,没问题的,唉今天太难了,那个总管死了,猎户们怎么感觉更猖狂了呢……”

“要是他没死呢。”季衡检查了下傅凭栏的伤口后,才轻声说,“我今天看见他了,他进了这间房,就和我隔了个衣橱的门,不过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似乎是中途突然离开的。”

“没死?!”陈之妄拔高了音量,立刻被傅凭栏提醒了下,然后放低了声音,“昨天晚上他被挂在了大门口啊,我们在房间里都看到那魔鬼有多可怕了,这要是面对面还能有活口?”

“但事实如此。”季衡说,“我确实看到他了。”

傅凭栏正在拆绷带,其实根本不严重,当时就是为了刺激一下女皇,好让她对自己的内疚再深一点,这样方便行事,“那些魔鬼,背后一定大有文章,我今晚要出去会会。”

“那我和你一起去。”季衡出声道,“必要时我的血液能发挥作用。”

“那我也去!”陈之妄把他的花盆往窗台上一放,“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

“你留下来。”傅凭栏说,“那个孩子不是告诉你,昨天魔鬼都没有再来了吗?”

“对啊。”陈之妄道,“可我感觉昨晚的魔鬼更多了呢,但是昨晚好像也没有其他人死亡了呢……”

傅凭栏看着季衡道:“我怀疑他们第一天是在寻找,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他们是想要报仇,所以孩子们那里的骚扰减少了,其他人只要不在外面游荡碰上他们,就不会有事,所以今晚要验证一下,看是不是我猜测的这样。”

陈之妄:“那我今晚真的一个人哦?那些魔鬼真的很可怕的啊!”

傅凭栏不以为然:“学医的哪个没值过停尸间的班,你别跟我说你们学校没上过这种心理实践课,那你还不完整呢。”

陈之妄:“……”

白天还觉得暖洋洋的,晚上出来的时候,季衡就一下子感受到了不太善良的寒意,他和傅凭栏就躲在教堂前方的草丛里,想近距离观察下这些魔鬼,但这会儿等待着呢,季衡就忍不住冷的浑身打颤。

他不敢想太多,越想越觉得冷,就问傅凭栏,“今天的游戏顺利吗?”

“不算太顺利,死了三个人。”傅凭栏始终盯着前方教堂的方向,一边和季衡聊天,“你之前是不是奇怪发生了什么,让那个总管提前离开了,其实我知道,是他的人死了,死得时候整个眼珠子直接被抠掉了,全是血,叫得很凄惨,他应该是听到了声音所以着急看看情况。”

“直接就死了?”季衡不免奇怪,“昨天不还是只是吐血的吗?”

“感觉每天的惩罚在加重,今天死掉的四个人,都是片刻间失血过多而死。”傅凭栏转头看了下季衡,“游戏的几个要素除了真相和谎言外,应该还有时间,只有那个时间才能开启游戏,今天到的早了点,她也只能等到那个时间。”

季衡正思考着,傅凭栏轻声道:“来了。”

而根本不需要季衡抬眼去看,傅凭栏已经紧紧握住了季衡的手腕,带着他在草丛里滚动了起来。

季衡真的只看到了一眼,而那一眼里,全都是密密麻麻的白骨和森白的人脸,骨头是骨头,脸是脸,它们看着是一体的,却又是分开的,这种矛盾的存在,却让他们的速度变得十分可怕,他们似乎能嗅到人气一样,一从教堂里出来就直奔季衡和傅凭栏而来。

两人躲是躲不了的,季衡很快就感觉到周围有东西划过,他念头一闪,想把指尖咬破放点血出来,但是那些东西就只是在他们周围转着圈圈。

不时靠近季衡,但又保持着一个安全的距离,不时又盯着傅凭栏,尤其那人脸上还有懵逼地表情,季衡也真是……哔了狗了。

“它们这是怎么了?”季衡握紧了傅凭栏的手腕,另一只手就搭在嘴边,时刻准备着放血。

傅凭栏仔细盯着那些人脸的反应,忽然道:“你抬手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