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问大人,凶手可曾抓到?”
每当这个时候,卫蓝都觉得不敢,却又不得不直视他的眼睛,“不曾。”
安宏点头,又道:“之前大人教导学生,说要做个正直的人,仁爱天下,可如今看来,却也未必。”
他正直,他的妹妹和其他七名受害者俱都仁爱,然而死不瞑目。
卫蓝看着眼前的年轻人,说不出话来。
他身边的任泽微微蹙眉,忽道:“个人有个人的活法,谁也做不了谁的主,所求不过问心无愧罢了。”
安宏看了看他,没做声,只一揖到地,转身走了。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卫蓝轻叹一声,转身看向任泽,叹道:“你又何必与他计较?还是个孩子呢。”
任泽哼了声,懒洋洋的掀了掀眼皮,“他都二十岁了,算哪门子孩子?”
卫蓝好笑,“到底不易。”
“你倒容易。”任泽索性连哼都懒得哼了,随手抖了抖袍子,自己走了。
这傻子,凡事都爱往自己身上揽,早晚一日把自己压垮了。
在这个年代,人犯一旦跑了就很难抓,本以为要以年计,谁知刚过六月,东边就传来消息,说有旅人在路上发现一个被打的昏死过去的女人,还以为是遭遇不测,本来是出于好意送到医馆救治。
谁知医馆伙计替她擦洗干净头脸之后就吓了一跳:这不正是通缉中的陈四丫吗?
伙计赶紧叫了掌柜的,掌柜的又赶紧叫了巡街衙役,巡街衙役报给知县,知县又马不停蹄报给庞牧。
庞牧等人面面相觑,都没想到陈四丫竟然会以这种戏剧化的方式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