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父酗酒滥赌好色,稍有不如意就对老婆和几个女儿拳打脚踢,”庞牧看着小四小五发回来的信,脸色越来越黑,“有街坊反应,陈父曾不止一次逼迫妻子卖身为他换取赌资。”
“陈四丫的姐姐曾报案,但陈母羞于见人,矢口否认,事后陈大丫就被发卖了。”
“当时这件事情闹得很大,但大家都觉得是家务事,只是看笑话。”
“后来陈二丫未婚先孕,”庞牧突然念不下去了,眼睛里几乎要喷火,憋了半天才咬牙切齿道,“有人说那孩子是陈父的。”
现场一片死寂。
阿苗突然就觉得自己很幸运,不由喃喃道:“她们好可怜啊。”
自己很苦,可最苦的时候有师父从天而降;
陈家母女也苦,可惜没人救她们。
庞牧用力捏了捏眉心,狠狠吐了口气,索性把信丢下去,“你们自己看吧。”
他实在是念不下去了。
后来陈母被人染了脏病死了,陈父将妻子卖身得来的银子一夜输了个干净,又骂她污秽,不许她入陈家祖坟。
陈父这根上梁不正,下头的两个儿子是什么德行也可想而知。
陈庆自小游手好闲,十二岁那年听说街上一个做泥人的打死了老婆,想讨续弦,就硬生生把一母同胞的亲姐姐陈四丫拖了过去,将两人关到一个屋里。
自此之后,十三岁陈四丫就跟了二十八岁的李凡。
但凡李凡有点良心,陈四丫倒也算跳出火坑,但事实证明,在她的世界里,只有另一个火坑。
李凡性格暴戾,为人阴沉,在床事上肆意非常,据说第一个老婆就是被他折磨死的,而如今受苦的就成了陈四丫……
齐远自问打仗那些年骂阵天下无敌,可此时此刻竟也语塞,不知用什么言语才形容得尽这些披着人皮的禽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