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包不住火,你该明白这个道理,你们知情不报视为包庇,若能尽快叫动手的人投案自首,或许还能减轻处罚。”晏骄在她耳边轻声道,又抬手替她顺了顺乱糟糟的头发。
妮妮咬了咬嘴唇,本能的看向哥哥,然后就眼睁睁看着他被人捂了嘴,挣扎着带了下去。
饶是不能出声,妮妮也能从他浑身上下看出抗拒:
别说,什么都别说!
妮妮痛苦的呜咽一声,挣扎的脸上满是泪痕。
她不想哥哥死,可是……
晏骄叹了口气,掏出帕子给她擦了脸,“你哥今晚回不去了,甚至可能接下来几天都回不去。”
见妮妮慢慢睁大的眼睛里添了惊恐,晏骄不由放缓了声音,将帕子塞到她手里,又轻轻拍了拍她单薄的脊背,“天色已晚,赶紧家去歇着吧,若想见你哥,明儿送你娘来时顺道见吧。”
妮妮的身体猛地僵住,下意识跟着重复道:“我,我娘?”
晏骄点点头,慢慢站起身来,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道:“明儿就该传你娘问话了。”
妮妮仰视着,只觉头顶半轮明月的女官仿佛绝望的化身。
望着小姑娘踉跄远去的背影,晏骄半晌没说话,心里难受的很。
庞牧揽着她的肩膀拍了拍,安慰道:“事实如此,你我总要求个真相。”
晏骄叹了口气,忽然道:“其实我真的挺佩服裴以昭的,这么多年来他从未有过一分一毫的动摇,那份心性当真世所罕见。”
众生皆苦,很多事情本就是迫不得已,他们长年累月的经手这些,本身就是一种煎熬。
庞牧点了点头,“也不知他眼睛恢复的怎么样了。”
“有邵大人盯着,想来无妨,”晏骄道,“约莫月底廖先生他们也该来了,必然会有裴以昭的消息。再不济,外头就是驿站,写个信回去问问也不是难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