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你不早说!”晏骄跺脚道,“才刚我都没仔细看。”
“赶明儿再看也哎你去哪儿啊!”庞牧一句话没说完,就见媳妇儿竟已经一溜烟儿的跑了出去,后头还跟着一个凑热闹的许倩。
不多时,两人又满脸兴奋的回来了,一边走还一边讨论:
“那字写的真气派啊,铁画银钩的。”
“是啊,那气势可真绝了。”
庞牧啼笑皆非的看着她,“过瘾了?”
晏骄用力点头,双眼闪闪发亮,“过瘾了!对了,那城门口的镇远二字是不是也是他老人家写的来着?我瞧着笔锋转折等处颇有相似。”
“眼力不错,”庞牧赞道,“可不就是爹写的。原本我们父子三人都曾先后做过镇远将军,后陛下开恩,将本地定号镇远府,特意取父亲生前墨宝刻了,聊作纪念。”
所以这座城自打建成之日起,就注定了与“庞”这个字有了永远也无法分割的联系。
正说着,一位鬓发如霜的高个儿老人忽从垂花门内跑出来,十分动情的喊道:“少将军,少将军啊!”
老一辈的人还是习惯将庞家三父子按着元帅、将军和少将军这么排下来。
他约莫六十多岁年纪,须发皆白,身形瘦削,纵横的老泪冲刷着满脸皱纹,颤巍巍朝这边跑来,颤声呼道:“少将军啊!”
庞牧也动情的喊道:“林伯!”
站在晏骄身后的齐远感慨万千道:“这位林伯原先是跟着老爷子扛帅旗的,公爷出生时还抱过哩。后来战事平息,他自愿留在此地守着老将军和诸位将士的陵园……”
晏骄也觉眼眶发涨,鼻腔发酸,十分动容。
然后下一刻,就见那位貌似羸弱的老人一把就将人高马大的庞牧提起,在半空中抡了几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