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哄的一声都笑了。
齐远打马溜溜达达过来,把个兔子灯笼插在窗边,“那玩意儿可真要不着,这个星星拿着玩吧。”
平安仰头看他,奶声奶气道:“谢谢齐叔叔。”
齐远欠身捏了捏他软乎乎的下巴,只觉又是活力满满的一天,心满意足的走了。
晏骄看的好笑,心道这怎么弄的跟充电似的……
这一日的路程走得扎实,差不多到了卯时,众人才看见远处巍峨矗立的城楼。
庞牧不由勒住缰绳,钉在原地怔怔望了许久,清晰的感受着自己全身的血液一点点沸腾。
脚下的每一寸土地都曾经沾染了同袍的血,这里的每一块石头每一棵草,都是将士们用活生生的命夺回来的……
“呜~~~~”
那高高的箭楼上忽然传来号角声,低沉悠远,凝而不散,浑厚的好似源自大地深处,就这么在空气中缓缓荡开,然后一路沁到骨子里。
晏骄猛地打了个哆嗦,低头看时,就见手背上已经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她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可灵魂已经无法克制的跟着战栗。
“犀角号,”庞牧神色复杂道,忽然低低笑了声,“这群小子,功夫倒是没落下。”
“是发信号吗?”晏骄问道。
“嗯,”庞牧用马鞭遥遥指着其实并看不大清的箭楼,“镇远府城四面共设箭楼八座,昼夜监视不停,根据号角高低缓急表达不同情报,紧急时咱们才刚动身的驿站都能听得见,再配合狼烟,可直接发八百里加急入京,省去中间周折和情报传达风险。”
“那刚才是什么意思?”晏骄饶有兴趣的问道。
庞牧笑了,一夹马腹,带头朝前跑去,“有故人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