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夫人勉强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微笑,然后一边哭一边把这几日的事情经过倒了个干干净净:
“……她是我的命根子, 莫说三千两,便是三万两,我也要想法子凑够了!初三我们收到索要赎金的纸条后便开始准备了。当天晚上,下人从云海酒楼取回清炒虾仁时, 那酒楼掌柜说有人不知什么时候在柜台上留下一封信, 写明了要转交给我们。”
“是夏清?”庞牧问道。
江夫人点头,“信封内共有两张信纸, 他勒令我们不许继续跟官府合作, 又要五十两现银和三千银票。第二张却是小女写的, 说是我们若不给他们做买卖的本钱,便不回家了。”
庞牧心情复杂道:“所以你们就放心了?”
这养的真是闺女?完全就是来讨债的!
就算这姑娘日后救回来了,也千万别再许配给好人家了,净祸祸人呢。
晏骄皱眉,“不是我说,您二位素日未免也太过骄纵了些,这种事情哪里能用来玩!那夏清才来多久?底细不明,万一假戏真做呢?而且你们怎么就敢相信呢?”
被偏爱的有恃无恐,可也得分人,她身边的几个姑娘就是现成的例子:阿苗和许倩身世复杂自不必说,早熟的小大人似的;可白宁够受宠吧?那可真是天之骄女,但人家可从没做过这么不靠谱的事儿。
江夫人思维却还清晰,垂泪道:“其实我也担心过,可这事儿委实不够体面,若要传出去,莫说小女日后不能嫁个好人家,便是家中三个犬子,约莫也没什么前程了。”
家中父母教导无方,养出来这么一个胡天作地的姑娘,一母同胞的兄长们能好到哪里去?谁敢委以重任?
手心手背都是肉,女儿要紧,可她也没办法眼睁睁看着无辜的儿子们被连累,还没混出个名堂来的就被夺了前程。
江夫人双手微微颤抖,神经质的扭动着衣角,“我们就想着,好歹这两个孩子情投意合,胡闹归胡闹,总不至于……”
晏骄皱眉,心道你们想的倒挺美,可这世上的事情千变万化,人心叵测啊!
再说了,那夏清究竟是何许人也,仅凭两个途中遇到的秀才和一纸身份文书并不足以证明什么:
万一那两个秀才是同谋?